讓張龍留下跟著蘇錦;蘇錦拗不過他,只得作罷;囉囉嗦嗦的弄到小中午,才目送老掌櫃帶著楊小四等人出城離去。
蘇錦回過身來,正欲跟晏碧雲的等人說說昨晚之事,猛見街頭人仰馬翻,一隊騎兵飛馳而來,領頭的正是馬軍趙都頭。
趙都頭看見蘇錦忙翻身下馬,口中叫道:“哎呀,專使大人,教我好找,可急死我了。”
蘇錦詫異的道:“怎麼了?”
“鬧起來了,鬧起來了。”趙都頭一疊聲的道。
“什麼鬧起來了?”
趙都頭伸著脖子喘下幾口大氣,道:“宋知府央卑職到處尋你,說廂兵們鬧騰起來了,宋知府急的跟什麼似的,在大堂上等你呢。”
蘇錦一驚,心道:這宋知府也太膿包了,肯定是將潘江和潘石屹兩人的指揮之職由他人暫代之事沒辦好,鬧騰起來了。
蘇錦無暇詢問,忙拉了一匹馬跨上,帶著趙都頭等人疾馳回府衙,路上趙都頭還不斷的抱怨道:“這宋知府也不知是犯了哪門子邪,昨日下午忽然跑去廂兵大營查什麼兵餉之事,最後查出來兩位潘指揮有貪墨士兵兵餉之事,硬是當眾宣佈兩人停職,提拔了兩個小都頭暫代指揮之職,你想啊,潘江拼死跟咱們打下八公山,沒有賞賜倒也罷了,還這般的對待人家,這剋扣兵餉之事在軍中比吃飯穿衣拉屎放屁還稀鬆平常,宋知府這般小題大做作甚?”
蘇錦心頭鬱悶,宋庠辦事實在是沒有方法,自己明明交代他低調行事,拿兵餉說事是個好辦法,不過當眾宣佈豈不是駁了人家的面子,私底下悄悄的說了便罷,還要跟潘江和潘石屹說明白,這是上邊下來的行文要求的,不得不做做樣子,等風頭過了便官復原職,責任全部推給上面,這事輕鬆加愉快的便搞定了,偏偏鬧出這麼大的漏子。
“現在什麼情況?”
“別提了,兩位指揮使自己把自己綁了,帶著六七個相好的都頭和一幫子平日關係不錯的廂兵跪在大堂上要求宋知府拿他們問罪,說什麼既然有貪墨之罪,便不能停職了事,而要依律法行事,總之鬧鬧糟糟不成樣子。”
蘇錦罵了句:“他孃的,都是一幫不長腦子的貨色,好好一件事辦成這樣,比豬還蠢。”
趙都頭趕緊閉嘴,這一罵有連自己都罵進去的嫌疑,萬萬不能介面,以免惹火上身。
衙門大堂裡扎草人般的跪著二三十人,個個袒露著半邊肩膀,捆了幾根柴禾在身上,堂上宋庠苦口婆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下邊的潘江等人就是不起來,梗著脖子叫叫嚷嚷。
蘇錦在衙門口的下馬石邊下了馬,一頭衝進衙門大堂,宋庠見到蘇錦好似孩兒見到爹孃一般乍著膀子便撲過來了,要不是蘇錦躲得快,怕是要抱住蘇錦痛哭一場了。
蘇錦白了他一眼,換了笑臉大聲道:“這是做什麼?潘指揮,大冷天的光個膀子,你們這是在練什麼功夫啊?”
潘江一見蘇錦,勁頭更足了,忙道:“專使大人,您給評個理,我等拼了命的去剿滅土匪,維護地方平安,沒落下好話倒也罷了,知府大人卻跑去查我們的什麼軍餉發放,軍中的規矩您最清楚,即便是我們不要,士兵們也是會硬留些餉銀孝敬咱們,哪有這麼不通情理的,說話便停了我等的職務;既如此一本正經,貪墨軍餉是大事,便照大事來辦,我這是帶著收了餉銀的兄弟們來負荊請罪來了;請知府大人按律處置,要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蘇錦哈哈笑道:“原來是這事,這是在負荊請罪啊;我當什麼大事呢,自家兄弟什麼話不好說,先起來穿上衣服,暖暖身子;要不凍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的,知道的還罷了,不知道的當時各位兄弟捨不得這官職痛苦流涕呢。”
潘江梗著脖子道:“不給個說法便不起來。”
蘇錦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