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是客房,樓後還帶著一個院子,三面都蓋滿了排房,分成一個個隔間,也做客房使用。
看這裝修和規模,在襄平府已經屬於上等的客棧了。
到舒意樓門口,還未進門,秋華年就看到一個穿著錦緞衣裙的女子從櫃檯後走出來,她看上去四十多歲,臉上略染風霜,身段苗條,風韻猶存。
舒五上去叫了一聲老闆娘,女子對他們笑道,“兩位公子遠道而來辛苦了,大娘已經在信中和我說明了緣由,我和她是登堂拜母的交情,你們幫了大娘的忙,就是幫了我鄭意晚的忙。”
“院試前後你們有什麼事儘管和我說,若是見外,才是不給我面子。”
“我這就讓後廚去做接風宴,舒五,把兩位公子的行李收拾到後堂去,手腳麻利點!”
鄭意晚盛情難卻,秋華年和杜雲瑟只好坐下,過了一會兒,幾樣酒菜上齊,舒意樓的老闆舒華採也來作陪了。
“當初我們夫妻在襄平府白手起家,多虧大娘照拂,才打拼出這偌大家業,後來大娘為了妹妹返鄉,多年不曾再來府城。”
“聽聞大娘今年要來府城參加百味試,我們高興地不知跟什麼似的,若不是華哥兒做出紅腐乳賣給她,以她的脾氣,差點就來不成了。”
喝了幾盅清酒後,舒華採和鄭意晚的稱呼都隨意親切了起來。
二人的舒意樓開在貢院附近,每屆都會接待不少參加府試、院試、鄉試的學子,相關訊息十分靈通。
舒華採一邊勸菜勸酒,一邊給他們講解,“院試要考兩輪,兩輪中間間隔一天,考完三日後放榜,榜上有名者可參加晚上的百味試,這些你們應當都知道了。”
“每年院試的卷子都是聖上欽點的學政批閱的,我聽住店的客人說,前陣子咱們遼州換了位新學政,襄平府的院試是他主持的第一場考試,所以他的喜好和寬嚴程度大家一概不知,這次院試怕是變數不小。”
杜雲瑟心頭一動,“舒兄可知這位新學政的姓名和來歷?”
舒華採回憶了一下,“只說是京中來的,名叫馮銘均,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杜雲瑟微微點頭,沒有再開口,秋華年看出他心有所思,打算回頭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問問他。
“舒老闆,你知道今年襄平府有多少人參加院試嗎?”秋華年提了個關心的問題。
報名參加院試需要同鄉學子結隊互相擔保,還要請稟生作保,杜雲瑟的這些事宜是王縣令幫忙安排好的,他和同鄉學子交情不深,自然沒處去聽這些小道訊息。
舒華採道,“今年整個襄平府來考秀才的童生有三百多個,較往年少些。”
朝廷有規定,秀才錄取比例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之間,總人數少了,錄取的名額也就少了。
舒華採以為他們是擔心名額少了考不上,寬慰道,“雲瑟這個年紀就有把握考秀才,已經是少年英傑了,就算這次不中,等到後年的院試也可再考。”
縣試、府試、院試這一整套秀才三步曲是三年辦兩屆,今年是連著辦的第二年,下次院試要等到後年了。
秋華年倒是不擔心杜雲瑟透過不了院試,按王縣令的說法,如果不是被大儒文暉陽帶走遊學,他十歲就該是秀才了。
這些日子杜雲瑟讀書時,秋華年時不時出於好奇過去看兩眼、聽幾句,每次都弄得自己兩眼蚊香圈,轉而佩服起杜雲瑟的學識和才智。
雖然如果他真的下定決心頭懸梁錐刺股地奮鬥,以現代多年應試教育的經驗,未必學不會,但他穿成了個不能科舉的哥兒,而且在有選擇的情況下,為什麼非要去吃讀書考試的苦?人一輩子一次高考,一次考研已經夠了!
這科舉的險峻高峰,還是交給天資卓絕的杜雲瑟去爬吧,他負責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