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運輸船被困在運河裡,除少數毀於戰火,其餘大部分被金軍繳獲。
金人佔領揚州後,因為不忿累死累活追了數千裡,卻逮不住那兩條大魚(趙構與孟太后),憤恨之下,劫掠一空,縱火焚城。十餘萬揚州百姓慘遭屠殺,存活的只有幾千人,這是南宋時揚州受禍最慘的一次。
以上就是南宋初期著名的“維揚之禍”。
世人多知五百年後有“揚州十日”的慘禍,卻少聞五百年前,女真人的先祖,就已對揚州人犯下滔天罪行。
女真人與揚州人,真是有著濃得化不開的宿世仇怨啊!(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八章 詭異行動
金軍焚屠揚州之後,不得不暫時停下入侵的腳步,因為橫亙在面前的,是一道比黃河還難飛渡的天險——長江。
黃河上還有一座滑州大橋,而長江呢,自古從未有橋。渡過長江只有兩個辦法:或乘舟,或游泳,任選。
缺少渡船、不習水性(拔離速六千精騎,多為女真、契丹精銳,盡為北人)、加之對面宋軍集兵近十萬阻攔,種種因素,使得拔離速未敢輕進。乃屯兵於揚州西南之真州,等待東路軍副帥兀朮郎君,率主力步軍南下。屆時打造船隻,訓練水軍,再發起對南朝致命一擊。
此時,與金軍隔江對峙的,是建炎朝兩大軍事集團軍,分別是鎮江府的呂頤浩軍(新收攏部分劉光世的殘軍)與建康府(今南京)的杜充軍。兩軍都是殘兵敗將,在收攏了更多的敗兵敗將之後,竟也湊齊了一支十萬大軍,仗著長江天險,敢於向剛將他們痛毆了一頓的北岸金軍呲牙了。
建炎二年二月,戰火連天的江淮,出現了難得的平靜。
中旬,杜充前往杭州面君——嗯,沒錯,趙構逃到了杭州,距揚州四百里,最重要的是有一條天險庇護,總算安下心來。
杜充對趙構說了些什麼,無人知曉,因君臣二人是在內廷密議。只知道,當杜充返回建康府時,隨行人員中,多了兩員悍將:範瓊與孔彥舟。
杜充一行前腳剛踏入石頭城,後面就有聖旨來到。
這是一道高度讚揚與褒獎的聖旨。讚譽的物件是杜充:“……徇國忘家,得烈丈大之勇;臨機料敵,有古名將之風。比守兩京,備經百戰,夷夏聞名而褫氣,兵民矢死而一心……授尚書右僕射同平章事(即右相,官職僅在左相之下)、兼江淮宣撫使、建康留守……”
這樣令人瞠目結舌的溢美之辭,不知杜留守會不會臉紅?
嗯,杜留守第三次當上留守,北京、東京、東都(建康府)。一次比一次往南。哦。按官職而稱,應當稱之為“杜相公”了。
夜,建康府衙,內堂。
燭光下。杜充的臉色非但不紅。反而隱現青氣。他目光陰沉地看著眼前正傳看密旨的二將:範瓊與孔彥舟。靜靜安坐,一言不發。
直到範、孔二將,互相對視一眼。長吁一口氣,將密旨奉還之時,杜充才淡淡道:“如何?此事若成,二位富貴無極,加官進爵,不在話下。就看敢不敢奮身一搏了。”
孔彥舟道:“俺的軍兵絕無差池,只是金人那邊……”
時任蘄(州)、黃(州)鎮撫使的孔彥舟,是個不滿三十、滿面橫肉、孔武有力的悍將。此人原籍相州林慮(又一個相州人),與杜充同鄉,年輕時為盜。宋靖康初,應募,累官京東西路兵馬鈐轄。建炎二年,聞金軍將至山東,遂率所部,劫殺居民,燒廬舍,掠財物,渡河南去。
此人生性殘暴,被建炎朝任命為蘄黃鎮撫使後,領兵近萬,佔據州郡,到處殺掠,幾近盜匪。
御史韓璜描述孔彥舟匪軍禍害過的地方的情況:“自江西至湖南,無問郡縣與村落,極目灰燼,所至殘破,十室九空。詢其所以,皆緣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