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公道。崔珩叫把他剜去舌頭,寸磔而死了。
到關鍵時刻,崔珩是很不吝惜使用殘暴手段的。這些手段正是至上的皇權應許於他的。
太傅在朝為官這麼多年,對皇權的威懾力,再瞭解不過。
可是某些時候,皇權都會失去威懾力。
這種時候,便是當皇權已經無法保證其臣民的安康與榮華的時候。
臣民不得不在兩種危險中選一種時,就很難說皇權的威懾力會更大了。
人固有一死。真遺憾,人只有一死。因此它無法像“三兩金子”、“五兩金子”那樣疊加。恐怖到達一邊界限之後,就停止了繼續增長。這之後,只是兩種恐怖地帶的博弈了。
是從賊、還是繼續護帝?
(那個詼諧寫手創造的關於唐風的段子中,屬下進言曰:“不如從賊。”聽者無不大笑。到現實中,卻並不是一個很能讓人笑得出來的話題。)
太傅面對這樣的選擇,竟然選了聽從謝學士、而勸棟勳回京。
謝小橫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對太傅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一個死的謝小橫竟勝過一個活的崔珩?
京城不是已經危險到極點了嗎?為何太傅還要勸棟勳回去?難道死境反而是生境?
解開這兩個謎題,就直擊幕後的真相了。
太傅緊張到了極點。
棟勳伸出手。去撫太傅的手背。
他結實、可靠、暖和、有力的手,一下、一下,撫在太傅乾癟枯竭的手背上,像撫一隻貓,但沒有那麼肉麻;像拍一隻石獅子,但帶了更多的理解與同情。太傅逐漸平靜下來。
方能平靜一些,他已經忍不住冒起這樣的念頭在心裡:難怪七王爺會……
啊啊。不能想!這是想都不能想的。
太傅真有這種本事。覺得不合適的,就連想都不再去想。這大概也是多年從政磨練出來的本事。否則,經歷了很多有悖於良心的選擇。人老是想個不停,會發瘋的。
他聽到棟勳的聲音道:“是的,太傅,我會跟你回去……怎麼了。太傅?”
太傅老淚縱橫。
很快,離京的大陵皇親國戚們悲摧的發現:他們的護衛軍不見了!
棟勳帶著一部分軍隊、還有太傅為首的其他一些官員們。就這樣走了!他們還很好心的留下書信,說要回去保護京城的老百姓、以及歷代皇陵。
這種說法,又是“正名份”的高明言論。
也就是說,在崔珩能咆哮著指責他們之前。他們搶先佔領了道德的制高點,雖然沒有直接指責皇帝,但明白無誤的說出了:你逃了。我們不想逃。我們回去了。你有本事也回京啊。沒本事,你還有臉罵我嗎?
崔珩差點一口氣沒轉回來。摔到地上去!
宮人大亂。留下的臣子兵將們大亂。
棟勳已經把他拿得穩的軍隊力量都帶走了,就像太傅在文官中乾的事情一樣。留下的這些文臣武將,都是對皇帝比較忠心、或者腦袋有點僵化的,不適合被策反,才留了下來。
照理說,經棟勳和太傅這麼幫崔珩一篩選,留下來的都是他真正能用的忠良了。可惜光是忠良有什麼用?忠良不一定有才幹,該大亂的還是大亂。
西邊又來了個壞訊息:雲劍把那兩個“使者”剝了衣服打了一頓,趕回來了!
簡直沒人敢去向崔珩報告這個訊息:太可怕了!真是太壞的訊息了!讓皇上煩惱怎麼辦?讓皇上憂愁傷損了身子可怎麼辦呢?一個愛護皇上的下人,不應該把這種訊息報告皇上!
可是再轉念一想,如果不給崔珩說這事兒,沒人拿主意,讓下面的人怎麼辦呢?是不是大家綁在一起完蛋啊!
這麼一想,大家頓時都明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