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離開了他們的支援,剛剛從這塊貧 瘠之地生長出來的皇朝嫩芽,說不定馬上就會被風雪給埋沒。
焚皇拉著北落的手臂讓他坐在阿克蘇的旁邊,北落忙按住肩膀向阿克蘇微微鞠躬道:“ 大祭司。”
阿克蘇點點頭,示意北落坐下,剛坐定,阿克蘇便將手中的一塊巨鷹之骨扔在石臺上, 骨頭在石臺之上打著圈,最後停下,此時阿克蘇開口說:“我剛與陛下商議,本次出征由你 帶領兩萬虎賁騎作為先鋒軍打頭陣。”
北落完全沒有明白阿克蘇話中的意思,先鋒軍?頭陣?到底是要打誰?難道是焚皇陛下 要報雞腳村之仇,發兵武都城嗎?北落雖然這樣想,但不敢開口問,雖然他已經享受了能在 天焚殿與焚皇、大祭司一起議事的殊榮,還睡上了代表尊貴身份的獸骨床,可畢竟他如 今還只是一名武將而已。
武將,用的不是言語,而是武力。北落心中非常清楚,可同時他又想起了那個站在糧車 之上抱著黑色刀鞘的男子,如今回想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當時那人要是不放他走,憑他 是否能殺出重圍?當然,那些普通的步卒北落根本沒有放在眼中。
焚皇沒有說話,自顧自地喝著烈酒,喉嚨中不時還發出吞嚥聲。北落深吸一口氣,微微 低頭,等著阿克蘇將話講明白。
“你是想知道大軍會征戰什麼地方對吧?江中平原的建州城,反字軍的老巢。”阿克蘇 非常平靜地說,也不抬頭去看北落,只是繼續把玩著石臺上那些早被他當成玩具的鷹骨。
北落起身,向後退了兩步,又俯身跪下道:“北落謝陛下不殺之恩,北落必定領兵一舉 攻下建州城,將功贖罪”
焚皇看了一眼阿克蘇,又從銀盤之中扯下一塊羊肉,遞到北落面前,北落接過大口的吃 起來。焚皇看著北落笑道:“嗯,這才像我的大將軍”
阿克蘇依然不看北落,卻說:“你為何不問問為何要揮軍攻打建州城,而不是武都城? ”
北落嚥下那塊羊肉,回答道:“我本是武將,只管聽從陛下號令,其他的不是我應該隨 意詢問的。”
北落的話說得很慢,很誠懇,阿克蘇側頭看著他,微微點頭,臉上帶著笑容,讚賞道: “不愧是虎賁鬼泣統領,不過你卻應該想明白這件事,否則的話你在攻打建州城的時,便不 會輕易分心了。”
北落抱拳道:“陛下、大祭司大可安心,北落在戰場之上從不為他事所分心”
阿克蘇笑笑,問:“那你在雞腳村為何全軍覆沒?”
阿克蘇說完之後,焚皇也扭頭看著北落,但卻不嚴肅,相反還帶著笑容,這讓北落心中 不安。如焚皇一臉怒氣,他反倒是覺得舒服一些,畢竟焚皇愛兵如子,整個納昆無人不知, 況且損失了幾十名虎賁鬼泣那是事實,並不是誰人所捏造。
“中了武都城中那謀臣的計謀。”北落答道,“但我應該為此受到責罰,如果早早退出 ,也不會導致全軍覆沒,我……”
“行啦行啦。”阿克蘇語氣一轉打斷了北落的話,“你是個明白人,從你話語之中沒有 刻意去貶低那謀臣就聽出來了,換個人必定會說中了那謀臣的奸計,你卻說的中的計謀。 ”
北落誠懇地說:“大祭司,那謀臣果然有奇智,這點無須質疑,也沒有辦法否認,我敗 了便是敗了,也沒有其他的藉口。”
阿克蘇和焚皇聽完,對視一笑,而後焚皇對阿克蘇說:“看吧,我就說北落最實用領軍 攻打建州城。”
阿克蘇笑道:“我也從來沒有說過他不適合,此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出征前讓北落去虎 賁堂領了骨符,隨後宣告全軍。”
北落又要準備行禮,被阿克蘇揮手道:“別這麼客套,你下去吧,我還和陛下有事要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