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襯衣束在褲子裡。他就是上過中央美院的,但他幾年後就回天津去了。小米自己努力著,但希望終於還是落了空,天津美院也沒考上,高考只考了個師範大學美術系,。等小米清醒後,又拿起了放下了許多年的畫筆。這次婚姻留給她的其實是一大堆作品,她混亂地使用著顏色,畫面充滿了狂放和戕滅的情緒。好象也有了暴虐傾向的徵兆。有一天夜晚月光很美,,她光裸著身體,一個大字擺在床上,突然心靜如水。她把手放在胸上,象是摸到了自己的心並覺出了心的柔軟。
小米自己問自己,你是因為熱愛藝術才愛藝術家呢,還是因為愛藝術家才愛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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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幟>;1;可疑的愛情(3)
3、悲憫的歡喜
小米一遍遍撥打著那個已經被廢棄了的電話,每一次撥打她都希望出現電話終於打通的奇蹟,但是,沒有奇蹟。
那個廣告客戶沒有影蹤,結局是隻有她自己把那個人拿走的錢補上,否則小米就將涉嫌犯罪被起訴。經偵科的同志似乎相信小米沒分到錢,把硬梆梆的口氣放緩了些,“你有有錢的朋友吧,朝他們借吧,先救你自己”。
小米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陳斌,但他在哪裡呀,即使放下自尊心,找到了他,他又哪裡有錢給小米?而且,他會管她嗎,分手了就是沒關係了,自己沒資格朝他求救吧。朝所有認識的人去借,小米真嫌丟人。就在小米覺得就是老天要塌下來滅自己了的時候,她想起了有一次在開發區參加風箏節開幕式認識的那個人。別人告訴小米開發區這邊所有企業全都他說了算。知道這個以後,小米納悶他為什麼還對自己熱情,沒必要的,當自己是記者了?後來小米曾打電話找他幫忙拉贊助的,他很好,促成了贊助的事,就如他初次見小米說過的,我會盡可能地幫助你。當時即使有什麼言外之意,嘈雜的人群也容不得當事人多想,事情還沒落實成,小米的生活已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
小米自己都聽見了自己說話的顫音,她努力保持著口氣的平靜,但肯定她發抖的聲音還是傳送到了電話的另一邊。小米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態度,會不會幫她。放下電話,小米渾身疲憊不堪,她把頭埋在桌上,雙臂裹住,終於哭了。等哭了一會兒之後,小米突然詫異起來,自己怎麼就會想到他?自己的唐突和冒失就她自己都不知何故,但冥冥間,她分明感覺到心底裡的希望。
晚上九點多,老崔給小米打過電話來,說他剛從一個飯局上抽身出來,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說不想讓小米等的著急。小米的心動了一下。接著老崔問小米現在在哪?小米說在家裡,老崔問在什麼位置,小米告訴了他。然後老崔說等他電話。小米不知道他要怎麼樣,放下電話,六神不安。大概過了一刻鐘,電話又響,老崔說不過來接她,要她自己打車到建設大街南頭的陽光水岸酒吧找他,半個小時後在那裡見。小米放下電話,緊繃的心一下子鬆弛了,她環顧自己的房間,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灌通全身,另外一種壓迫感又無法抵擋地湧上心頭。
小米進了酒吧,抬眼正見坐在緊靠著高大的落地窗的位置,身邊是低垂的窗紗,正打著手機眼睛朝向窗外的老崔。
聽小米講述了一遍事情的全過程,老崔沒有打斷她,只是一邊聽,一邊不忘了給她倒水。小米講完了,她突然覺得在這個不動聲色的男人面前,她所講述的原本特別嚴重的事,不那麼嚴重了。這是為什麼呢,小米暗地裡納悶。實際上她內心即將得到釋然的預感在她第一眼見到老崔時就出現了。
老崔開始和她說些另外的話題,也不很刻意,輕鬆隨意的話題,小米起初刻板地光做回答,不解他問話的真實意圖,說了會話,小米想,他可能是想讓我暫時忘了眼前的煩惱吧。但沒過一會兒,老崔就把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