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共有大小鹽號七十七家。往來鹽商也有數十戶,每年進出鹽斤數十萬石,奈何家口眾多,各處費用浩繁。所以,家主希望能夠同南中諸公合作,”江春指了指門口的那副對聯,“共同發財。”
“如果是要鹽的話,貨源自然沒有問題,”李沛霖也是一副商人面孔。“但是,有這幾個難處,還望年兄體諒。”
“哦!年兄請講當面,大舉求財,總是要前半夜想想自己,後半夜想想別人,幫別人就是幫自己。”
江春話裡話外的意思,李沛霖聽得很明白,我已經向你展示我的友誼了,我沒有舉報你那個大肆走私私鹽的弟弟,而且我帶著你需要的棉花生絲等物,帶著銀子來,就看你的意思了。
“年兄怕是誤會了,李某的意思是,當然也是我家將軍的意思,當年是我這個不成材的弟弟去找的鹽漕二位幫主,蒙他們不棄,同我們合作,我李家才算是在這南中立下了腳。如今,年兄和貴東家,財雄勢大,又是官府給予鹽引的鹽商,自然不把鹽漕兩幫放在心上,可是,兩幫數十萬人,卻是以此為生。不知年兄和貴東家如何處置此事?”
得!銷售範圍的問題踢給了方家!
“年兄仁厚高義,令人欽佩,不過,這點,請兄臺放心。我此番出海前,已經同家主商談過,如蒙諸公不棄,與我方家合作的話,我家主定當與鹽漕二幫鼎力合作,不敢說井水不犯河水,至少,只要是兩幫的地盤,我家絕對不會去碰。揚州有大小鹽商數十家,我們三家可以一個一個的將他們擊垮!”
“況且,年兄請看!”江春扶了扶玳瑁鏡框,展開了護書中的一份地圖,地圖是一份簡略的輿圖,很明顯是江春自己繪製的,上面用不同顏色標出來了各個省,以及一些大的州城府縣。
“這是長江,這是運河。貴方的鹽貨主要是從長江口附近上岸,然後由鹽漕二位幫主接收後,利用他們的船隻,堆房,沿著長江,沿著運河向沿岸城市銷售,這也就是為何他們能夠一次吃下李二公子第一次運去的四萬石精鹽的緣故。”
“但是,他們的銷售範圍狹小逼仄,鹽幫,北不能夠過淮河,南不能至浙西。而漕幫,亦只可以沿運河向外發售。”
“且,二幫中人口眾多,成本倍增。”李沛霖聽了江春做的分析,眼睛盯著圖上那標註著鹽漕兩幫的淡紅色和淺黃色色塊。口中不由得說出來了自己心裡想的話。
“年兄高見!鹽漕二幫,所經營的不過是養家餬口的營生而已,如果想要將南中之鹽大舉銷往內地,與我方家合夥,便可事半功倍!”
其實,李沛霆每兩個月發往內地的三萬石鹽,在鹽漕兩幫眼中,已經是看著香,卻是著實吃不下的一塊大肥肉了。他們自己的地盤已經趨於飽和,別人的地盤又在短時間內無法進入,在李守漢等人看來,必須要在內地尋找另外的合作伙伴了。
如今,有著合法鹽商外衣的方家上門來要求合作,自然是極好的了!不過,即便是內心狂喜,表面上也是不能夠帶出來的。
“但是,年兄能夠代貴東主允諾,不去搶奪鹽漕二幫的地盤?”
“誒!李兄,方才我已經說過了,鹽漕二幫,我們三家合作,搶別人的地盤去,萬萬不會在自家窩裡殺將起來!再說,我家老爺安安穩穩的在揚州納福,無端的打破了數百萬苦哈哈的飯碗,這個,折福損壽不說,難道要日夜提防著那些苦哈哈們去尋仇不成?!”
“但不知,貴東家,和年兄你打算要多少的鹽斤?每一個船期。”
“咦?在下魯鈍,不知年兄你所說的船期,指的是?”
“就是我的船隊,在碼頭裝好貨物之後,到你指定的港口碼頭卸貨,然後再返回,這一個往返,我們便是稱為船期。”
“那麼,南下時,會不會回空?”江春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