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蠶食,直到將那絳紫色的紃子完全染成了明黃色,豔得人眼生疼。
①出自鍾嗣成【雙調·水仙子】
②唸白唱詞出自梅版《驚夢》
③出自商政叔【越調·天淨沙】
④出自姚燧【越調?憑闌人】
作者有話要說:
☆、死生
長安街上,黃沙漫漫。
颯颯白馬,翩翩少年。
輾轉四年,我早已忘卻那個猛然間輕挑轎簾的紈絝子弟,忘卻他似笑非笑中的驕傲,忘記陌陌紅塵中這一擦肩而過的邂逅。
皇帝深居宮中,誰能想到一次出巡中的意外能改變人的命運。仔細回想那一群少年中,也有恭親王常寧。抽絲撥繭,不由得悲從中來。
自古官場上為奉承聖意,折騰了多少人,委屈了多少人,害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妻離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離鄉別井,多少人客死異鄉。
想不到,連小小的姻緣都……呵,“小孩子的淺情薄緣”,即便沒有常寧的干涉,我也未必就能成為隆禧那“一瓢弱水”。
冥冥中註定的有緣無份。何況男子三妻四妾,女子轉眼已成雲煙。如皇帝這般,不知有多少個玉櫟,多少個張常在,多少個布貴人。
最是無情帝王家。
費思輾轉,等到韓太醫來時我還躺在床上,已將他診脈之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距離他第一來替我診脈已過了一年。這一年來,我時而去坤寧宮走走。韓太醫也聽從皇后吩咐替我把脈,避免感染上癆病。好在娘從小把我養育得很好,並沒有什麼感染的症狀。
我且就在床內伸手出來,免了未梳妝的尷尬。屋外的雪反射出的光芒映進屋子裡較前幾天亮堂了些,韓太醫的人影投在丁香帳上,一動未動。他的四指剛按上手腕時冰涼,刺了我一個激靈。疏影雖在旁,可相對無言的靜謐依舊讓我有些怯他。
“我瞧皇后最近這些日子總是咯血,韓太醫有沒有什麼方子可以緩一緩?”
“皇后的身子每況愈下,微臣除了開些清肺止咳的藥也沒甚辦法了。”
我輕嘆,仰過身,呆望床頂。半晌之後,屋外隱隱傳來喧鬧,先前以為是小安子同小全子兩人因為早膳的酥餅在爭執,遣了疏影將留給我的那份賞了給他們倆。未幾,兩個孩子氣喘吁吁地跑進來,沒請安就驚叫:“主子!景陽殿在賞板子,小珠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您快去救救他吧!”
我驚訝不已,紫歌這會子應該去了乾清宮,誰這麼大膽濫用私刑?顧不上韓太醫在此,我只將紫帳一掀,抄起衣架上的披風便直奔前殿。
左右偏殿前的古松積了一夜雪花,隨一聲聲清脆有節奏的板子聲時不時掉下一簌。小珠子趴在院中的長凳上早已不省人事,臀骨上滲的血浸溼了長褂後襬,又因天冷凝了血霜。我聽得采蘩輕鬆愜意地來回數著五十六和五十七,左右執杖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小主何必多管閒事。”我白了他,憤道:“韓太醫也只是診脈斷症,又何必隨含陌出來看熱鬧。”
“小主,”行露協同劉三好交涉罷回來覆命道:“在小珠子房內查出了皇上賜給安嬪的首飾,說是已請示了安嬪。”
“小主。”三好給我請了安,又道:“小主,奴才知您對下人好,可這都是安主子屋裡的事兒,您……”
行露默然靜候;小安子兩人聞言則立刻撲倒在地:“主子!您是知道小珠子那人的,他斷不會作出這樣沒規矩的事來。您再不救他,他就沒命了呀!”
疏影亦在我跟前跪下,泣道:“小姐,你曾說過咱們能在一屋裡就是緣分,就算小珠子現在已經不是咱們屋子的人,可他到底曾經盡心盡力地伺候過小姐。還請小姐念在以往的主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