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努力賺錢,卻搶走別人的貴重財物,非常差勁。”黑澤聳聳肩。
佐佐岡沉默不語,或許在煩惱該說什麼。
“我從以前就只會逃避,”黑澤笑著說,“我已經放棄抵抗了。”
“抵抗?”
“我放棄抵抗人生。這世上有一股巨大的潮流,就算反抗那股潮流,終究還是會被推著走。如果能理解我們活著的背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也不需要逃避。就算我們自以為靠著自我抑制和選擇過日子,其實也不過就是‘被迫活著’而已,不是嗎?”
“這不是你在學生時代最討厭的‘宗教’嗎?”
“不是,我只是認為人生並不是道路而已。”
“不是道路?”
“是海洋啊。”黑澤聳聳肩說道,“人生是既沒有路線也沒有標誌的茫茫大海啊。我們只是身在其中,緊緊抓住一條大魚,委身於巨大的海流罷了。”
“你是說我們是靠魚來存活的嗎?”
“魚或海洋。”
“好奇怪的宗教。”
黑澤笑著回答:“我最不擅長宗教或神秘現象之類虛有其表的可疑事物了。最近不是也出現那種崇拜殺人事件破案者的團體嗎?”
“那是什麼?”佐佐岡看起來不像在裝傻。
“你還真是遠離塵世。幾年前,有個普通人解決了在仙台發生的殺人案。”
“在仙台?”
“是啊,那人雖然不是夏洛克·福爾摩斯,但因為參加了這件事情,一群過度崇拜他的人組成了團體。”
“現在還在持續嗎?”
“是啊,現在也是。這個規模龐大的新興宗教,名叫‘名偵探大人萬歲’。”
“這樣啊,但是還真辛苦呢。”佐佐岡想了又想,這麼說道。
“怎麼說?”
“因為名偵探必須不停地解決案件啊。”
所言甚是,黑澤點頭同意。
“總之,我要說的和宗教無關,是更單純的事。聽好了,我們人類本來就是阿米巴原蟲之類的單細胞生物,對吧?然後花了久遠的歲月慢慢進化。”
“這讓我想起庫布里克電影中出現的石板。”
“到了現在,我們變成如此複雜的生物,擁有感情、會操縱記憶、說謊、算計別人、希望擁有名聲,還能演奏爵士樂。”
“這又怎麼樣?”
“這樣就夠了不起了吧?在提出宗教之前,活著這件事就夠讓人驚歎了,應該要拍手喝彩的。”
“你總是會說一些有趣的事。”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黑澤享受著安靜的片刻。
過了一會兒,佐佐岡開口,“說到這個,我工作的畫廊也有個奇怪的青年出入。他在畫框店打工,經常在我那裡出入,他的經歷很特殊,據說以前曾經當過軟體系統工程師,不過也聽說曾經坐過牢。畫框店的老闆很喜歡他,就僱用了他。他很年輕,頭腦也很好。我和他聊過之後,發現他講起話來有條有理,不太適合拿著畫框跑來跑去。有時候他會跟我說關於‘稻草人’的故事。”
“稻草人?”
“他說他曾經遇到過會說話的稻草人。”(優午醬再登場~)
黑澤似乎在愉快地發出竊笑聲,“這是某種比喻吧?”
“大概是吧。他說那個會說話的稻草人洞悉世間的一切,總是溫柔地守護所有人。我能理解他的想法,即使稻草人不會說話,只要一想到有某種令人安心的存在始終守護著自己,或許就不會這麼不安了。他常說‘未來是由神的食譜決定的’,他說的‘神’或許是指某種普遍的存在吧。”
“‘神的食譜’嗎?真是奇怪的字眼。”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