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帕子,一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立刻直腰抬頭,收了笑臉,雙手交握,小碎步地走到弓楠旁邊站住。
弓楠低笑一聲,抬起胳膊,握住她的手,說:“別怕,叔伯們想了解一點情況,有什麼就說什麼。”
“那就問吧。”慎芮笑呵呵的。
弓柏從慎芮進來就一直盯著她看,愣是沒看出她‘害怕’的一點跡象。“慎嫂子,為何讓付家與我們合夥?”
慎芮把帕子按在嘴角上,呵呵笑起來,“哎呀~,這不是奴家出身低,扶不了正嘛~,用這賺錢的主意,找個大靠山做孃家罷了~,付大哥和我結了金蘭,成了兄妹,就沒人再說奴家出身低了吧~?”
這嬌滴滴的聲音一出,驚得弓柏直撫胳膊,雞皮胳膊起了滿身。弓楠無奈地遮住眼睛,知道身旁這人的小心眼毛病犯了。
五堂叔指指慎芮,氣得嘴唇直哆嗦,“真是胡鬧!胡鬧至極!說說你這主意到底能賺多少錢?是怎麼想出來的?”說完,又挺大聲地自言自語道:“一個內宅婦人,再聰明又能如何?夫家不看重,你什麼也不是!”
“唉!”慎芮幽怨地一嘆,抬步邁過弓楠,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裡——那是弓家主母坐的位置。“不是分了家嗎?我的本意只是我們二房和付家合作就行了,不必動用大家的財產。但二爺一心想著叔伯、兄弟們,說什麼掙錢一起掙。二爺現在看到了吧?大家不同意!不同意就算了唄。”說著,大幅度地甩甩袖子,低頭去理袖上的褶子。從她袖口晃悠悠飄下一張紙來,上邊寫滿了字,剛好落在堂中央。
“哎呀~!”慎芮假模假樣地驚叫一聲,站起身就要去拾。(為了保密,議事廳裡沒有下人,所以需要主子們自己動手。)
弓柏一個箭步走上前,撿了起來,大聲朗讀:“順遠城近一年借貸銀兩有……商家、官府僱傭鏢局運送銀兩有……京城……本金若投十萬兩銀子,全國一年利潤約……”
慎芮一臉被發現秘密的懊悔。弓柏嘴角噙笑,嘲諷地看她一眼。你不是想演戲嗎?我配合你。
大家聽完這個調查資料,一下又激動地嗡嗡起來。
進了議事廳就一直神遊的二老爺忽然說話了,“慎氏扶正的事,可以商量,哪能隨便找個外人做這麼大的交換?誰才是你的靠山,你得分清楚。”
“就是嘛。慎氏,你和付丞結拜前,和老二商量過沒有?付家比我們弓家有勢,和他合夥,你之前應該跟我們長輩商量一下吧?”幾個堂叔七嘴八舌地埋怨慎芮。
弓楠有些不悅,“付丞和芮兒結拜,我就在旁邊。”
“那也應該是你和付丞結拜,怎麼變成慎氏了?她一個婦人家,怎麼方便和他來往?”
“哎哎哎~各位老爺,我和付丞結拜,是想博個出身,好抬高自己的身價。這主意是我出的,幹嗎揪著二爺不放?”慎芮揮著帕子,把大家的眼睛招呼到自己身上,“看來大家都想投錢佔份子,那這事就這麼著了。”
她坐那個位置,就已經讓一些人不滿了,現在一聽她這說一不二的語氣,更生氣了,“弓傢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妾發號施令了?”
弓楠眯眯眼睛,十分冷淡疏離地瞧向說話的人,“櫟堂弟,我很不喜歡你說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那個‘櫟堂弟’臉色有些紅,尷尬在當場。他的親爹可不樂意了,“慎氏沒有扶正,可不就是個小妾嗎?她雖然出了這個主意,卻找了一個強勢的合夥人來,這事做得就是不對。扶正什麼的,以後再說吧。能不能掙錢還兩說呢。”
“五堂叔,之所以找付丞合夥,是因為我們弓家勢單力薄,無法做成票號生意。慎氏一直在跟眾位長輩們開玩笑。結拜之事,是付丞一力促成,我順水推舟幫慎氏答應罷了。扶正的事,沒有可商量的。就算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