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相關的問題,但她眼皮子都沒抬地盯著面前的議事日程表,好像突然在上面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厄克特只能孤軍奮戰了。
“這個問題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我的回答還是不變。”
反對黨領袖再次站了起來,他那邊已經鬧得烏煙瘴氣了。他斜著身子,一隻手肘放在公文箱上,很久沒有說話,任由觀眾們的熱情不斷高漲,等著喧鬧漸漸平息,享受著厄克特被自己打得落花流水的開心一刻。
“我完全不清楚首相先生和宮裡究竟有什麼過節。我只知道從報紙上讀來的東西。”他揮揮手上的《太陽報》,是專門給那邊的攝像機看的,“而且我早就不相信這裡面讀到的任何東西了,但我的問題很簡單。數百上千萬的普通人都感到了我們的社會中越來越大的分歧,不管那些,怎麼說呢,不那麼普通的人是否也持有這個觀點?如果首相先生實在對這個問題有理解障礙,那我就換個方式來問。首相先生是否同意,”麥吉林斜眼往下看了看,手上換了份《每日紀事報》,“‘成千上萬的無辜的同胞露宿街頭,我們當然不能心安理得自顧自過得舒服’。首相先生是否同意,‘在一個真正聯合的王國'31',蘇格蘭高地那些失業的佃農的歸屬感,和南邊郊區那些富人們的歸屬感同樣重要。’首相先生是否支援以下觀點,‘如果越來越多的人在街上開著豪車,而輪椅上的殘疾人卻無人幫助,陷入困境,連公共汽車都坐不上,這不但不讓人慶幸,反而讓人警醒。’”在座的人馬上就知道這些全是來自演講稿的刪減部分。“如果首相先生不喜歡這些問題,我還有更多更多的問題等著呢。”
他們這是在引厄克特上鉤。他的回答其實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打”得他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從目前這個情勢來看,他們是贏定了,但厄克特明白,一旦他就和國王演講有關的任何問題做了回應,所有事情都會失控,他會成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任他們攻擊。
“我不會自己退縮的,面對你們這群豺狼虎豹就更不能了。”
在這場交鋒中越來越安靜的政府席位突然傳來支援的咆哮。這才像他們的領袖嘛。於是會議室裡雙方開始對罵,激烈的言辭在空中飛來飛去。厄克特沒有停,聲音近乎吼叫,這樣大家才聽得清。“我請這位尊敬的紳士先生別演得太過了,不要假裝他很關心那些無家可歸和失業的人。他應該和他工會的工資出納談一談,讓他們別因為通貨膨脹而拒絕漲薪,讓那些原本體面的市民們丟掉工作,又住不起房子。”雙方的吼叫簡直達到了震耳欲聾的程度。“他就像個掘墓人一樣,津津有味地看著別人受苦!”
這自我保護的手法相當老練成熟。這些指責終於把人們的注意力從問題上轉移了,整個會議室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抗議聲,簡直要把房頂掀翻了。大家熱情高漲地舉起手臂,雙方的謾罵和攻擊像海浪一樣碰撞在一起。反對黨領袖第四次站了起來,但議長女士終於意識到也許自己該出面控制一下目前的亂局,保護一下首相了。她覺得大家鬧也鬧夠了,於是舉手示意,將提問的機會給了託尼·馬爾普雷斯。他是個監獄官,在上次大選中被選為達格南選區的代表。這是個非常邊緣化的選區。他認為自己是“普通勞苦大眾的救世主”,絲毫不掩飾往部長級領導層進軍的野心。當然,他是沒有機會的,不僅僅是因為他根本在眾議院待不長或者是個同性戀,而是因為他最近疏遠了的一個男朋友跑到他的辦公室大鬧了一場,搞得滿城風雨,後來警察出面才把他帶走。之前就有大吵大鬧的情人把很多比馬爾普雷斯還有前途的人給拖下水了。沒有任何首相會願意給他與自己共商國事的機會,不管他會有多聽話,多得力。但在議長女士看來,馬爾普雷斯的野心可能會讓他拋給首相一個相對容易的問題,讓眾議院能重新鎮靜下來。
“不知首相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