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程潛的袖子,留下李筠一個人老媽子一樣地在身後收拾石芥子。
幾個人在眾人或是羨慕、或憤恨、或不解的目光下,跟著那朱雀塔裡出來的老者走了,沒人敢吭一聲,朱雀塔每年都開,已經開了一百年了,真有什麼好東西也快讓人拿的差不多了,大能們愛惜羽毛,都不來撿人剩飯了,此時來這裡碰運氣的大多不怎麼樣,沒人敢惹他們。
朱雀塔周圍翻滾的熱浪如分海似的隨著那老人步履分出了一條供人透過的縫隙,冰火相剋,霜刃嗡嗡作響,程潛雖然可以忍受,但畢竟十分不舒服,就在這時,一道格外惡毒的目光直刺他身後,程潛驀地扭頭,目光在遠處眾人中掃視了一圈,最後看見了之前他們教訓過的紈絝的車駕。
“尚未凝神的小人物而已。”程潛這麼想著,收回了目光。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朱雀塔周圍太熱了,他好像總是有點心煩意亂,冥冥中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好半晌,他們才跟著著走路拖拖沓沓的老人來到了朱雀塔下,破敗的門口掛著幾個生鏽的鈴鐺,似乎知道有人來,微微擺動起來,發出沉悶的聲音,那老人伸手有些吃力地推開門,低聲道:“進來吧。”
嚴爭鳴說道:“前輩,我們不是為了朱雀塔而來,只是當年我師父封山的時候留下了一把鎖,當中有一句密語是徐前輩儲存的,此來就是為了討回……”
老人彷彿沒聽見一樣,兀自打斷他道:“進來吧。”
朱雀塔裡黑洞洞的,嚴爭鳴皺皺眉,率先提起衣襬走了進去,外面熱浪翻滾,內裡卻陰冷潮溼,兩廂對比明顯,人乍冷乍熱,汗毛都豎了起來。
老人氣喘吁吁地將塔裡的燈一一點上,地上泛起泥土的氣息,周圍又沒有什麼窗戶,四下黑洞洞的,有點壓抑。
程潛乃是靈物塑身,一些天材地寶之物,他可能不太聽說過,但是對當中蘊含的靈氣與邪氣都十分敏銳,可他目光四下一掃,發現此地並不像外人傳說那樣,有什麼異寶充棟,完全就是家徒四壁。
老者帶著他們穿過細窄的樓梯,一直走到了塔頂,只見此間有一人石像,雕工精細,栩栩如生,是一個清瘦的男子,眉與目分分明明,中間約莫有一指來寬,眉梢細而微挑,似乎是有一些男生女相。
老者恭恭敬敬地對著那石像彎腰行禮道:“主人,客人到了。”
這石像原來就是此間主人徐應知。
嚴爭鳴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是有求於人,連忙拿出自己最謙遜有禮的一面,裝得有模有樣的,在老者身後不遠處站定,也執晚輩禮道:“有擾前輩。”
老者看了他一眼,雖沒表現出什麼,但大約是滿意的,他摸摸索索地給石像上了香,然後從香案後面拿出了一個古樸的木頭盒子,捧到嚴爭鳴面前,說道:“老奴乃是這朱雀塔的塔靈,全賴主人真元而活,主人故去這許多年,朱雀塔的氣數也快散盡,一直憂心未能將此物交還給貴派,如今終於可以放心了。”
嚴爭鳴開啟木盒,裡面竟然是三枚古舊的銅錢。
他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抬頭看著那塔靈。
老塔靈卻不多解釋,只擺擺手道:“是你的。”
便轉身化成了一道青煙,沒入石像頭頂的青燈上。
嚴爭鳴不知道這三枚古錢中有什麼玄機,沒敢貿然觸碰,正想要回頭諮詢一下號稱“無所不知”的李筠,突然,朱雀塔中掛滿的鈴聲大作,一道石像頭頂青燈忽明忽暗,無數條起伏的黑影窸窸窣窣地從四面八方爬上來,一隻慘白的手驀地打破朱雀塔上防護陣,直向嚴爭鳴抓來。
嚴爭鳴心道:“找死麼?”
那隻手沒到眼前,已經被他周身外放的劍氣割斷,從手腕上飛了出去,卻滴血沒灑,只有一團黑氣冒了出來,四處散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