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罵。
驁老夫人跪在薄團上閉著目,手裡掐著那顆佛珠,嘴裡唸唸有詞,她在祈求神靈饒恕這種種的罪孽。
她當然也聽到了凌雲宵的叫罵,罵聲越大,她嘴裡的誦詞就越快。
她沒想到昔日那麼聰明的凌雲宵居然為了驁政才與兒子驁天嘯呆在一起,而她在驁家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為驁政。
這都什麼跟什麼。
驁老夫人接受不了這樣的私生活如此混亂的女人,兒子說她瘋了,那就瘋了吧。
兒子可是她自個兒親生的,她對凌雲宵再疼愛,終究不是自己的孩子。
其實,驁老夫人心裡也有一道坎,那就是她知曉了凌雲宵的過去,谷櫻諾毀了容的親生母親,谷天鵬的女兒。
當初有愛谷天鵬,有多討厭谷櫻諾,現在就有多恨凌雲宵,十年來,把她老太婆耍得團團轉。
當她老太婆是傻子,她可耳聰目明,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即然你要欺騙我,玩弄我,自然你也得承受那生不如死的代價。
劉嫂當然清楚驁老夫人的心思,所以,她根本不敢說半句話,以前,她就擔心,如果東窗事發,依驁老夫人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凌雲宵。
果然是這樣的結果,佛說,種孽因必有孽果。
這是世間人生存的必然規律!
深夜,驁政正呆在屋子裡看書,忽然,他捏握著書的手指顫動了一下,他瞟了一眼漂亮的指節,五指捲曲,想控制一下身體的顫抖,可是,全身抖得像篩糠一樣,書從掌上甩落到。
他試著撐起身,卻又跌回到了椅子裡,他的腳麻了,身體也整個發麻。
寬闊的額頭冒出了顆顆晶瑩的汗水,在燈光的照耀下,泛射著晶亮的光澤。
閉了閉眼,做了個深呼吸,他告訴自己,絕不能被它打倒,這麼多年,他都熬過來了,像以往無數次一樣,他絕對能撐過去。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門口處光影一閃,一抹纖細的身影轉眼就近在眼前。
一身雪白的衣衫讓人感覺她是纖塵不染的天上仙子,裙裾飄飛,她站在他面前,低下頭,水霧霧的眸子裡滿是濃烈的痴情。
“政,你怎麼了?”
“滾開。”
看清楚來人,驁政五官倏地扭曲,他衝著門外斥喝:“方冀,誰準你讓她進來的?”
“方冀。”
“方副官不再外面,與女朋友約會去了。”
正是看到方冀拿著手機興沖沖開車離開,她才摸了進來。
“政,你額頭上好多汗水,是不是又犯了?”
女人趕緊跑向浴室,拿來了毛巾,溫柔仔細地為他擦著額頭上的薄汗。
男人卻不領情,一把把她掀開,力道之大差一點兒讓她跌撞在了書桌旁邊的櫃子邊角上。
“政,我也想走,可是,如果我走了,你能撐得過今晚麼?”
驁政看著她那如花嬌顏,女人的臉孔如一朵清純的白蓮,只是那心卻比蛇蠍還毒。
他曾經以為這個女人是善良的,可惜,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才知道,她就是那種外表看似清純,心裡複雜攻於心計的毒蠍子。
“滾。”
他不停地重複著這個字。
“政,我幫你,你是要去床上嗎?”
女人伸手撫著他,而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再次推開了她。
女人毫不甘示弱,笑著貼過來,幫助他走到了床邊,再男人跌倒在床上後,柔軟的身軀也覆了上來。
“薛曼楨,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
這女人太沒臉沒皮,他都讓她滾了,她卻還死皮賴臉巴著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