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什麼?”我問。
“做我們每天早晨的第一件工作,”埃弗拉說著就跑開了。“把我那條蛇毒牙裡的毒汁擠出來。”
“啊,”我剎住腳步,“危險嗎?”
“除非它在我們擠完之前就咬人。”埃弗拉說,然後一看到我臉上的表情。他哈哈大笑,把我推進了帳篷。
第九章
埃弗拉自己擠完了毒汁——我大大鬆了口氣。然後我們把蛇拖出去,放在草地上,打了幾桶水,用非常柔軟的海綿給它渾身上下擦洗了一遍。
接下來,我們還要去喂狼人。他的籠子在營地後面。看到我們走近,狼人咆哮起來。他看上去像我和斯蒂夫那晚看到的一樣狂暴和危險。如果我們靠得太近,他就搖晃著柵欄,朝我們揮拳頭——我們根本不敢靠近!
“他為什麼這麼兇?”我扔給他一大塊生肉,他伸手接住,撕咬起來。
“因為他是真正的狼人,”埃弗拉說,“而不只是長著粗毛的人。他一半是人,一半是狼。”
“用鐵鏈鎖著他,不是太殘忍了嗎?”我問,又扔了一塊肉給他。
“要是不鎖著,他就會瘋狂地殺人。人與狼的血液混合使他瘋狂了。他不會只在飢餓的時候殺人。如果被放出去,他就會不停地殺人。”
“沒有辦法治好嗎?”我為狼人感到難過。
“治不了,這不是病。不是他感染了,而是他生來就這樣。他就是這樣。”
“怎麼會這樣呢?”我問。
埃弗拉嚴肅地看著我。“你真的想知道嗎?”
我望著籠子裡那個毛乎乎的野獸,他撕扯著生肉,就像撕扯棉花糖一樣。我吸了口涼氣,說:“還是算了吧。”
我們又幹了一些別的雜活,削好晚上吃的土豆,幫著修理一輛汽車的輪胎,花了一小時油漆一輛大篷車的車頂。埃弗拉說大多數日子都是這樣,在營地上轉悠,看有什麼事要做,誰需要幫忙就幫一把。
傍晚,我們把一大堆罐頭和碎玻璃搬到了雙肚拉莫斯的帳篷裡。這位超級大胖子什麼都吃得下去。我想留下來看他怎麼吃,可是埃弗拉把我拖走了,拉莫斯在臺下吃東西時不喜歡別人在旁邊看著。
我們有許多時間可以支配。休息的時候,我們講自己的故事,告訴對方自己從哪裡來的,怎樣長大的。埃弗拉的父母是普通人,他們生下他時嚇壞了,把他丟在孤兒院裡。他四歲時,一個壞心腸的馬戲班主把他買了出來。
“那段日子真悲慘,”他輕聲說,“他老是打我,把我當蛇一樣對待。他把我關在一個玻璃籠子裡,讓人們掏錢來看我,取笑我。”
他在那個馬戲班裡過了漫長而痛苦的七年,被拉到各個小鎮上展覽。他覺得自己是個醜陋的怪物,一無是處。最後,是高先生救了他。
“一天晚上,”埃弗拉說,“他從黑暗中突然出現,在我籠子跟前站了很久,一句話都沒說,我也沒說話。”
“馬戲班主來了,他不認得高先生,但猜想這是個有錢的主兒,有意要買我。所以他就說了個價錢,退後一步,等著回話。”
“高先生有幾分鐘沒說話。然後他左手抓住那馬戲班主的脖子,捏了一下,那個傢伙就癱到地上,一命嗚呼了。高先生開啟籠門對我說:‘我們走吧,埃弗拉。’我想高先生能看透人的思想,要不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埃弗拉沉默了,眼神遙遠而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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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看點兒絕活?”他終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當然。”我說。
他轉過臉對著我,伸出舌頭,舔到上嘴唇,接著又舔到了鼻子!
“噫——!噁心!”我興奮地叫道。
他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