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舌頭,嘻嘻一笑。“我有世界上最長的舌頭,要是我的鼻子夠大的話,我可以把舌頭從鼻孔裡一直伸上去,然後再繞回到嘴裡。”
“不可能!”我大笑道。
“也許不可能。”他咯咯笑道,“不過反正是夠長的。”他又伸出舌頭,這次是舔鼻孔,舔完這隻再舔那隻。看著雖然倒胃口,卻十分好笑。
“這是我見過的最倒胃口的動作。”我笑著說。
“我打賭你希望自己也能這麼做。”埃弗拉說。
“就是我會,我也不想做。”我撒了個謊,“你舌頭上不會粘到鼻涕嗎?”
“我沒有鼻涕。”埃弗拉說。
“什麼?沒有鼻涕?”
“是啊,”他說,“我的鼻子和你們的不一樣,沒有鼻涕、髒東西和鼻毛。我的鼻孔是全身最乾淨的地方。”
“它有什麼味道嗎?”我問。
“你去舔舔蛇的肚子就知道了。”他說,“味道是一樣的。”我笑起來,說我並不那麼感興趣!
後來,暮先生問我這一天干了什麼時,我簡單地說:“交了一個朋友。”
第十章
我們已在馬戲團裡過了兩天兩夜。我白天和埃弗拉待在一起,幫他幹活,晚上跟暮先生學習吸血鬼的功課。我睡得比以前早了,但很少在凌晨一兩點之前上床。
我和埃弗拉建立了牢固的友誼。他比我大,但是很害羞——也許是他過去的經歷造成的——因此我們很合得來。
第三天,我看著這些大篷車、小汽車和帳篷,覺得自己在這個集體裡已經待了好多年。
我開始感覺到一直不喝人血的後果。我的身體已不如以前強壯,行動也不如以前敏捷,視力下降,聽覺和味覺也比以前遲鈍了。我依然比做人的時候強壯和敏捷,但我能覺出我的力氣在減少,每天都減少一點。
我不在乎。我寧可損失一些元氣,也不願去喝人血。
那天下午,我和埃弗拉在營地邊上休息時,忽然發現灌木叢中有一個人影。
“那是誰?”我問。
“旁邊村裡的一個小男孩,”埃弗拉說,“我見過他在附近轉悠。”
我觀察著灌木叢中的男孩。他竭力避免被人發覺,但對我這樣感官敏銳(儘管已不如以前)的人來說,他就像一頭大象那樣明顯。我很想知道他在幹什麼,就轉身對埃弗拉說:“咱們來開個玩笑。”
“什麼玩笑?”他問。
“靠近點,我告訴你。”
我對他耳語兩句,他笑著點頭,然後站起來,假裝打了個哈欠。
“我要走了,達倫,”他說,“待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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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埃弗拉!”我大聲回答。等他走後,我站起來獨自朝營地走去。
我走到灌木叢中那男孩看不見的地方,又調轉身來,用大篷車和帳篷做掩護,先朝左走了一百米,然後匍匐前進,知道與那男孩處於同一條線上,再悄悄朝他摸過去。
還差十米時我停了下來。我在他後面一點的地方,他看不見我。他的眼睛還在盯著營地。我朝他另一側望去,看見了埃弗拉,他比我靠得還近。埃弗拉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我俯下身子,呻吟起來。
“哦——哇——”
那男孩身子僵住了,緊張地扭頭張望,他看不見我。
“誰?”他問。
“嗚哇——”埃弗拉在另一側叫起來。
那男孩趕忙把頭轉向另一面。
“誰?”他喊道。
“嗷——嗷——嗷——”我學起大猩猩叫。
“我不怕,”那男孩一邊朝後蹭一邊說,“你們只不過是在開一個討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