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看向瑤瑤:“瑤瑤,小穎如果那句話讓你不高興了,我替她道歉。你別在意,她真沒惡意的。”
蔥花轉頭望著他,滿眼淚花,她那冤屈樣兒,真真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瑤瑤平日雖然囂張跋扈慣了,但向來買程勻的面子。這會他開口護著蔥花,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對我飛了個媚眼,表示她很無奈。
跟她交換個眼神後,我看向那兩人,癟著嘴說:“得!蔥花,我承認有惡意的那個人是我,求你別在我面前端一張竇娥臉。這大伏天的,萬一天降大雪可怎麼得了喔?你大冬天迷你裙+絲襪都不怕冷,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耐凍!”
趙大蔥臉一陣青一陣白,憤恨地望著我,嘴唇動了動,終是沒再說什麼。
陸安臣在旁抿唇一笑,上前打圓場:“那個……小穎,你別介意啊!我們小白最可愛的就是這張嘴,最很可恨的還是這張嘴。她哪句話你要是覺得不中聽,就當屁放了啊……”
當“屁”放了?
這小子!
我轉頭對安臣做了個青面獠牙的吃人表情,表達我的不滿。他挑眉一笑,表情相當耐人尋味。
移開目光時,再次與程勻目光相接。不知是不是包廂內燈光太暗的緣故,我竟然在他眼底看見柔綢的……笑意?
驚悚!著實地驚悚!
※※※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翻看著手中的CD盒。挑了半天,選了一張英文歌精選唱片塞進CD機裡。
崢然的吉它旋律鋪墊出細緻的空間、溫厚的唱音疊加著豐富和聲,層層疊疊地將我包圍。我用手指扣著唱片盒,和著Eagles那平淡從容卻又飽含熱情的嗓音低低地哼著:
“Mirrors on the ceiling; The pink champagne on ice。And she said :〃We are all just prisoners here; of our own device〃。And in the master's chambers; They gathered for the feast 。They stab it with their steely knives;But they just can't kill the beast……
『天花板上鑲嵌著的鏡子,粉紅色的香檳浸著冰塊。這時她說,“我們其實不過是這裡的囚徒,甘心被自己所驅使”。在主人房間裡,他們為慾望的盛宴而聚在一起,彼此用鋼刀相互揮刺,但卻殺不死心中的惡魔……』
“喜歡這首歌?”陸安臣手扶方向盤,轉頭看著我笑。
“還好吧!我其實不大喜歡聽這種老男人趣味的歌。但這首因為常聽,潛移默化中也就會唱了。”
“哦?”
“慕逆黑的手機鈴聲是這首歌。”我望著前方,微微眯了眯眼,又說:“以前,威廉也喜歡這首歌。”
“威廉?你那無疾而終的初戀?”
我點頭:“是。”
他沉默了一會,彎眉笑了笑:“其實,每個男人都喜歡這首歌。”
“怎麼講?”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加州旅館』——一塊不含名利,不含世俗,不含利用,唯有真情的天堂之地。它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一個物,也許是一段情,也許是一段回憶……”
說到這,安臣轉頭看著我,“如果一個男人真正懂得且欣賞這首歌的內涵,他心中必定有這麼一個『加州旅館』。它是他心靈的避難所,是他今生今世都戒不掉的慾望。如歌詞最後一句說的:他們可以隨時選擇結賬離開,但內心卻永遠無法徹底擺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