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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於上帝的日子,這是再普通不過的真理,因為每天都屬於上帝;如果不是火舌以上帝的名義把我們更快地耗盡,這一天天的日子也在漸漸耗盡我們,前者是雙重的殘暴;我出於自己的理由和願望不肯把肉體交給上帝,他們就把我燒死了,而靈魂是我肉體的支柱,肉體屬於我自己,完全屬於我自己,是我與我自己直接交殊的產物,是世界對遮蓋著的或者裸露著的面孔的天授,所以不為人知。然而,總是要死的。

要是有誰站在旁邊,一定會覺得布里蒙達說的那幾句話冷漠無情:我母親在那兒,沒有一聲嘆息,沒有一滴眼淚,甚至臉上沒有一絲憐憫,而人群雖然那樣恨她、辱罵她、嘲笑她,但總還有人同情,而那個姑娘是她的女兒,從母親望著她的樣子就可以知道那是個多麼受寵愛的女兒,但女兒只說了聲“在那兒”,馬上又轉向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彷彿打聽他的名字比在監獄裡遭受折磨和虐待之後遭受鞭撻之苦還重要,彷彿打聽他的名字比塞巴斯蒂安娜·馬麗婭·熱蘇斯肯定流放到安哥拉,一去不復返還重要;誰知道安東尼奧·特謝依拉·德·索薩神父能不能在心靈和肉體上給她以安慰呢,還好,雖說判決已定,這個世界還沒有到那麼不幸的地步。但是,布里蒙達回到家裡便大哭起來,兩隻眼睛像油泊的泉水,要想再看到母親只能是在上船的時候了,而且只能遠遠地望一眼;看來英國船長把可憐的女人們留下來比一個被判刑的母親親吻親生女兒要容易;母親親吻女兒,臉貼著臉,一個面板柔軟,一個面板稀鬆,貼得非常近,相距那樣遙遠;我們身在哪裡,我們是什麼人呀;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說,對我主耶穌的意旨來說,我們什麼都不是,也許他知道我們是什麼;忍氣吞聲吧,布里蒙達,讓上帝管上帝該管的事吧,我們不要越過他的邊界,只在這邊欣賞吧,管我們自己該管的事,這是人們的天下,這樣的話上帝一定會來看望我們,到那時世界就創造出來了。“七個太陽”巴爾塔薩爾·馬特烏斯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盯著布里蒙達,她每次看他的時候,他都感到胃裡一陣發緊,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睛,這雙明亮的眼睛隨著外面光線的變化或者內心的變化而變化,呈灰色、綠色或藍色,有時變成夜幕一樣的黑色,有時變成明亮的白色,像煤研石一樣。不是因為人們叫他來他才來到這所房子的,而是由於布里蒙達問他叫什麼名字,他回答了,無需更好的理由。火刑儀式結束了,場地清掃乾淨,布里蒙達走了,神父跟她一起回去,布里蒙達進家以後讓門開著,好讓巴爾塔薩爾進來。他進了門,坐下以後,神父才把門關上,點上油燈,此時本市低窪部分已經黑下來,但夕陽還能照到這城市的高處,透過隙縫把一縷紅光射進屋裡;城堡那邊傳來士兵們的喊叫聲,要是在別的場合,“七個太陽”一定會回憶起戰爭,但此時他只顧得用眼睛盯著布里蒙達的眼睛,盯著她的身體,那身材修長,就像他棄船登岸、來到里斯本那一天睜著眼睛夢見的英國女人一樣。

布里蒙達從凳子上站起身,點著壁爐裡的木柴,把一隻湯鍋放在三腿爐架上,湯燒開之後她盛了兩大碗遞給兩個男人,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她都沒有說話,從幾個小時以前問過你叫什麼名字以後就一直沒有開口;雖說神父先吃完了,但她還是等巴爾塔薩爾吃完以後才吃,為的是用他使過的餐勺,這樣默默地做似乎是在回答另一個問題:你的嘴肯用這個男人的嘴使過的餐勺吧,這個男人已經把你的東西當成他的,現在又把他使過的東西給你用,讓你的和他的這兩個詞失去意義吧;鑑於布里蒙達在被問及這個問題以前已經作了肯定的回答,那麼我宣告你們結婚了。巴爾特洛梅烏·洛倫索神父等布里蒙達把鍋裡剩下的場喝完就為她祝福,這祝福不僅為她本人,而且為她的場和餐勺,為他們的新房,為壁爐裡的火光,為那盞油燈,為鋪在地上的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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