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鏈子給贖回來了。
我把鏈子扔到他的懷裡:“這麼愛你的七弟,你該記得這是什麼東西了吧?”
“這是我送給七弟辟邪防小人的七星蓮。。。。。。怎麼會在你那裡?”
我吹滅桌邊的蠟燭,把銅腳燭臺拿在手裡,轉過頭,笑向他道:“二哥,你還不明白嗎?我就是你七弟啊!你現在心心念唸的‘七弟’卻是我們的大哥的兒子胥元宏。可笑你連你七弟都不認得了,還好意思說喜歡?你瘋了,你還不明白嗎?哈哈哈。。。。。。”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扯動的嘴角很痛很痛,可是心裡豁然似一個大洞,什麼都沒有了。望著他迷惑的雙眼,我咬牙切齒道:“我不會原諒你,我死也不會原諒你,我要報復你,殺死你最親愛的七弟。。。。。。你說過的,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你就等著上天入地也找不到你的七弟去吧!”
銅燭臺的尖端刺進我自己的胸膛的時候,真的一點也不痛,那一瞬間,女人的驚呼聲,小孩的哭聲,嘈嘈雜雜地,彷彿在歡送,歡送我離開這個再無一絲溫暖的人世。。。。。。
再也沒有,什麼配不配。
再也沒有人能指著我鼻尖說,就是這麼個貨色,也敢以色取寵勾引自己的父兄。
我本乾乾淨淨地來到這個人間,離開時,只有我自己一人知道,我還是乾乾淨淨的。
一無所有來,又一無所有而去。
終於要結束了啊,這個我無論站在哪個位置都不對,放在哪裡都無關緊要的人生。
第 33 章
我終究又是沒有死成,我就不明白在這個人人自危的大隨禁宮,像我這樣一個螻蟻一般的存在,怎麼還會幾次三番死裡逃生。
本來由於父皇對我的突然間越發寵愛起來,我居住的落陽殿總是隔三差五地有刺客光臨,或是膳食出了問題或是寢殿藏了埋伏,這樣的把戲,甚至比歷朝歷代的太子東宮都來得頻繁。
楊文紹說是人們極其看不慣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人得寵,我的存在,顛覆了他們從出生就被灌輸的鬥爭觀念和權力的意義。
我到現在還是好好地活著,得益於父皇的影衛,父皇撥了一大半影衛潛伏在落陽殿周圍。
父皇曾經說過,這宮裡,明裡暗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清楚。原來我自己也一直居住於父皇眼線籠罩之下,只是父皇即使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也從未加以干涉。
我父皇把一個帝王的任性發揮到了極致。
他是個十分強悍的君主、天生帝王。
百官對他恨之入骨卻無不俯首帖耳。
百姓對他稱頌不已卻不知道,父皇所做的這一切,其實並不是為了他們,而是“那個人”希望他如此,僅僅如此。
他不需要像我的皇爺爺或者皇爺爺的爺爺們等等一樣勵精圖治,他看似漫不經心,可他的智慧和謀略超過皇爺爺他們很多,雖然他的心不在朝政上,可還是把大隨帶往繁榮的極致,他的過人之處是大隨歷代帝王都不能比的。
他的十分睿智,在心愛的人面前,卻一分都不能派上用場。
他站在最高處,他最寂寞,可是沒人能理解,更糟的是,他必須往更高處站,以更加的寂寞來換取庇護他的子民的能力。
可這些子民,並不是他的所愛,只是因為有人期待他那樣做。
人在寂寞無助時,總是有意無意地把溫暖的目光投向同類。
除了楊文紹,在所有皇子中,父皇稍微偏愛二哥一些。卻不是因為二哥的優秀,而是他以為自己嗅覺到了同類的氣息,直到二哥把箭射進他心愛之人的死穴。
在他萬念俱灰時,據說是我身上那份似曾相識的氣息稍微勾留住了他幾分生念,是以已經一無所有隻剩一個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