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戰事僵持不下,前線所需糧草,定要及時供應充足。”楚凇揚聞言,一邊磨墨,一邊往硯臺裡添了些水,道:“堂中前時暗中交由內庫的白銀,如今還算充裕,糧草之事,倒還不成問題。”葉孤城微微唔了一聲,一面取了璽章,沾一沾印泥,在摺子上蓋下了印。楚凇揚手上緩緩研磨,墨香四溢:“。。。太平王亂部糧草軍餉不足,原本欲想勢如破竹,儘快兵臨京都,如今卻戰事相持,想必此時心下定然是有些急了。”葉孤城面如止水,身旁的貔貅金燻爐中焚滿了檀香,嫋嫋輕煙燃起,繚繞在他面前,就使得那一張冷峭的面龐顯得如同雲山霧罩一般,不太分明。窗外日光漏照疏桐,有鳥雀站在樹梢間,唧唧喳喳地喧鬧。“。。。前日孤令你分派下去之事,可已辦妥。”楚凇揚目色深深,道:“請爺放心,已經盡數妥當了。”
葉孤城聞言,便微微點一點頭,不再說些什麼,只坐在書案前,低首靜靜批閱公文,楚凇揚磨完墨,便站到一旁,一一整理剛剛送上來的線報,書房中一時之間,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半晌,已及近中午,葉孤城看了看時辰,於是便停了筆,從一旁的擱架上拿了擰溼的手巾,擦了擦雙手,一面對楚凇揚道:“。。。已至午膳時辰,今日就先到這裡。”楚凇揚聽了,便收拾好了幾張葉孤城已經批定的摺子,仔細揣在袖中,躬身說道:“。。。那屬下,就先回去了。”葉孤城站起身來,拿起掛在椅背上的絡紗外敞,披在身上:“。。。今日,就留下便是。”楚凇揚笑道:“原本爺留膳,是不應辭了的,只是公主想必此時還在家中等候,等屬下回去呢。”
葉孤城聞言,想到妹妹如今已有了再過不久就快要足月的身孕,不但需要旁人認真地照顧看護,更需要夫婿關心體貼,便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就是。”稍稍理了一下衣袂,又補充道:“。。。孤府上有新進的鹿胎和高麗參,拿回府給酆熙補養身體。”楚凇揚謝過了,這才告辭出去,葉孤城也一同出了書房,往前頭擺膳的花廳方向去了。
一家四口用過午飯,花玉辰還有堂中的事情要忙,葉玄下午也還要讀書習字,有功課要做,幾人便各自散了,葉孤城與西門吹雪徑自徐徐往居處走去,此時春意正盛,風光曼妙,四周疏朗悠然,柳抽嫩枝,樹染新綠,從一座小小的石橋上走過,下方一彎清泉淙淙流繞,十分雅緻,兩人一路觀花賞景,西門吹雪輕輕握著葉孤城的手腕,一面與對方悠然散步行走,一面不時地低語談笑,這樣緩步慢行,偶爾又停下說話,直到小半個時辰之後,才回到了居處。
“。。。西門,不用。”葉孤城側身面向著床內午睡,正漸漸入眠間,身後忽然有徐徐的涼風吹來,卻是西門吹雪坐在床邊,正拿了扇子,慢慢替他扇風。葉孤城翻過身,也不睜眼,用手微微扯了一下對方的衣角:“。。。你也上來罷。”西門吹雪聞言,便放下扇子,脫去外衣躺到床上,又放下了最外面的一層透明紗帳。葉孤城也不說話,只隨手將手臂搭在了他的腰身之間,西門吹雪低頭在男人的嘴唇上輕輕一觸,未想到對方卻立時回應了幾下,西門吹雪見狀,禁不住將手指插/進了對方濃密的黑髮間,加深了彼此之間的親暱,葉孤城也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雖還仍然合著雙目,但兩條有力的手臂卻是漸漸收緊,分明是回應了起來。。。
床內隱約傳出暗啞的喘息聲,其間似乎還夾雜著男人低聲的詢問和另一個聲音斷斷續續的回答。。。良久,紗帳逐漸停止了震顫,西門吹雪擁著身下的人,冷峻的眉宇之間是心滿意足的神色,粗重的呼吸逐漸安穩下來,細細親吻對方結實光滑的肌膚,道:“。。。葉,你還好?”
葉孤城的右手還搭在西門吹雪的脊背上,那寬健的背部留著五道幾寸長的淺淺紅痕,頗為醒目。葉孤城微微抬起了眼簾,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