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翎炎說,這並不是一個準確的數字,因為還有不少百姓逃進了深山中,但在那也堅持不了多久,都會被活活凍死餓死。
「好吧,如果你輸了,我就會殺一千人,這是籌碼,這種賠率的遊戲很刺雞,宋將軍一定非常喜歡。」軒竹斐看著宋先,笑道。
這個傢伙是瘋子嗎?宋先出了一身的冷汗,能想出這種法子來的人一定是瘋子不管我是輸是贏,只要答應代表他們去決鬥,不僅僅自己性命難保,還會搭上那些百姓的性命。
「去還是不去,給你一夜的時間考慮,明日清晨時分,我就要給他們答覆,如果你不去,很遺憾,我還是要殺一千個人,反正你們東陸人多。」軒竹斐敲了敲鐵籠的欄杆,「記住,只有一夜的時間,好好想想,希望你能想出一個完美的辦法。」
軒竹斐說完,向城牆下走去,走過嶽翎炎身邊的時候,輕聲說道:「總旗本……大人,耳朵靈是件好事,但不要好到可以聽到別人內心裡的聲音,會喪命的,別忘了,你的一家老小都在帝都住著,我一封書信傳回去,他們就可以上天見皓月女神了……做好自己的份內事,我的遊戲你不要參與。」
軒竹斐說完,臉色一轉,笑眯眯地大聲說:「總旗本,今天晚上繼續去喝酒吧?下面找到了很多漂亮的東陸姑娘,聽說有好幾個還是處女。」
嶽翎炎站在那一動未動,待軒竹斐離開後才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剛才命懸一線,論刀法自己不輸給軒竹斐,但這有何用呢?
「謝謝。」此時嶽翎炎聽到在鐵籠中的宋先低聲說。
「我沒幫過你,不要誤會。」嶽翎炎轉身就要離開,卻聽到宋先又開口問。
宋先道:「我一直在想,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看到你這些所作所為時,讓我想起了曾經我父親軍中的一個將軍,一個雙手沾滿鮮血,卻永存善心的將軍。」
宋先想起了鰲戰,那個武都城一戰後,下落不明的人,不知生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願,回到家中侍奉老母。
佛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很多人都清楚立地是成不了佛的,但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為孝子,好丈夫,好兄弟卻是可以的,可是沒有拿起屠刀,大部分人都不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那個人死了嗎?」嶽翎炎問。
「下落不明,不知去向,不過我想好人總會有好報的。」宋先看著遠方,好像看到了脫下鎧甲的鰲戰在家中種田,攙扶著老母在田間地頭慢慢走著。但他不知道,鰲戰的確是脫下了鎧甲,卻穿上了天佑宗宗主的那身白色斗篷……
「下落不明有可能比死了還要慘。」嶽翎炎道,他雖然好奇宋先,但知道和這個人說太多的話,對自己沒有好處,因為說不定就在某處就潛伏著軒竹斐派來的影者。
宋先靠在欄杆上:「有些人下落不明,只是不想讓別人找到自己,有些人下落不明,卻是故做神秘,巴不得別人費盡心機去找到他,你和他相同之處,是你們都還有一絲良知,不同之處,就是他會違抗軍令,即使搭上自己的那條賤命。」
「恐怕會讓宋將軍失望了,我不會抗命,因為我忠於自己的國家。」嶽翎炎道。
「是嗎?」宋先笑道,嘲諷的笑,「你恐怕沒有明白國家和統帥是兩回事吧?你忠於的不是你的國家,而是先前站在這的那個瘋子統帥。就如我父親當年在建州城揭竿而起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嶽翎炎忍不住問:「什麼話?」
「他說……」宋先閉上眼,「忠於蒼天和忠於皇朝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蒼天可與皇朝共存,但人們可以沒了皇朝,但永遠不可能拋棄蒼天。
這就是為何皇帝通常會自稱為天子的原因。
萬民能不要蒼天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