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蜜臉上有點發窘,可是看著夜槿恆那春風一般的笑臉,心裡竟無比甜蜜,竟不知覺嗲了嗲聲音:
“師傅,疼啊!”
端木宇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師徒二人,怎覺得渾身雞皮疙瘩。“蜜兒寶貝,我也要掐!”
黛蜜無情地拍掉了那伸來的爪子,嗤笑道:“等你長得比師傅好看了再說!”
這一談,便已近天明。
在黛蜜的強烈要求下,那兩個男人才回房趁早歇會兒。
黛蜜躺在床上,有那兩人陪著自己,又有了自己能做的事,心裡忽然舒服了很多。長長地吁了口氣,才蓋好被子,轉身面對著牆壁,閉上了雙眼。
睡吧,待會兒還要找人一起幫忙做口罩和手套呢……
誰家有女初長成?
連續十幾日,黛蜜便呆在街邊一棵大榕樹下和一群少女婦人在穿針引線縫製口罩和手套。看著那一雙雙巧手,再看看自己縫的那些所謂的口罩和手套,她鬱悶了很久,終還是嘟嘟嘴,認命了。
夜槿恆和端木宇忙得不得了,有時候想和他們說上幾句話,可等到深夜都未見那兩人回來。等他們回來了,自己又早已入睡了,幸好得知他倆都平平安安。
疫情已經逐漸控制住了,端木宇果然不負神醫盛名,雖還未能找到根治的辦法,但除了那些染病太深太久的病患未能救治,其他的都能大有好轉,有些已然康復了。司寇雲戰的糧食藥品以及人力援助非常充足,加上死亡和患病的人數明顯減少,青風鎮的鎮民看到了希望,臉上已經逐漸洋溢著劫後重生的喜悅。死者已逝,生者仍要奮發,大多數鎮民已經在傷痛中堅強地站了起來,生活生產都慢慢地在恢復了。昔日那小橋流水,青瓦石牆,暖煙嫋嫋,言笑晏晏的青風鎮正緩緩歸矣。
月上柳梢頭,客棧的後院裡,一小女子正捧著一個白花花的大饅頭,啃得不亦樂乎,好不滿足。
嘿嘿,心情好,吃饅頭也好似鮑參魚翅呀。只是,已經三天沒見到到師傅還有那色狐狸了。
黛蜜嘴巴輕扁,趴在石頭上,扯了根狗尾巴草捻在手裡,有氣無力地哼起歌來。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蜜兒寶貝!!!”一聲無比“深情”的呼喚自身後傳來!
黛蜜條件反射般大叫一聲:“色狐狸!”,馬上跳了起來,轉過身,笑得眼睛像月牙般彎了起來。
“蜜兒寶貝,哥哥知道你想我啦!所以我一忙完馬上早早回來了!沒想到還未見到你,就聽見你那美妙的聲音,哦,原來蜜兒你是那麼思念我,連我的襪子你都想念……”
黛蜜不耐地將一個包子塞到還在喋喋不休的端木宇口中,臉上笑得異常溫柔。
“那你的襪子一個月不用洗了!”
無視端木宇那兩隻桃花潭水眼,她直接奔到站在不遠處的夜槿恆。“師傅,你回來了啊?”
“蜜兒用膳了麼?”
“還沒吃完呢,喏,被那色狐狸的桃花嘴給叼去了!”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蜜兒,不許無禮。”
“哇哇,恆,你看你這模樣,哪裡有教訓徒弟無禮的樣子?哼哼,我看你明明是聽得享受極了。”端木宇看著一臉和煦的夜槿恆,心裡直嘆交友不慎,氣得那個咬牙切齒。
“聰明!”夜槿恆一臉誠懇地讚歎了一聲,隨即拉起正在低頭憋笑憋得臉紅的黛蜜往房裡走回。
“蜜兒,既沒吃飽,便陪師傅用點吧。”
“是,徒兒遵命!”
屋裡已燃起了燈,柔和的燭光隨風輕晃,顯得格外的寧靜。
一墨綠衣的俊俏男子,坐在桌邊,閉著雙眼,一臉哀慼,手裡捧著一個吃了一半的白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