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格雷厄姆,看來他不在圖爾海峽。他的沉默至少可以有一打解釋。“姑娘們”是最明顯的答案,最好能從格雷厄姆的個人興趣出發,找出他是否喜歡當地某個人。或許他只是發現了一條偏遠的河域,而那裡的鱒魚豐富,他想把這一塊寶地留給自己。或許他有不能說的苦衷。雖然表面古怪,但格雷厄姆卻是個很聰明的人。在一個鄉村中,人們之間相互瞭解,一個人很難對他的行蹤保持神秘。或許有人曾經見到格雷厄姆——當然,前提是那個人願意說出來。這同樣是個難解的問題,因為這裡的村民都是保持沉默的大師。
溫西拜訪了馬克斯韋爾·賈米森先生,向他報告雞蛋和鹹肉的最新訊息,並得到了類似“嗯”之類毫無意義的回答。達爾齊爾那裡也沒有什麼新訊息,在回家的路上,溫西穿過對面那條路,也只不過再次確認了沃特斯還沒有回來。
本特高興地迎接自己的主人,但他看起來似乎有些困擾。經過詢問,勳爵終於得知,原來他剛剛發現蘇格蘭人一點規矩都沒有,他們居然把盤子叫做“大碟子”,很明顯這是要讓外來人產生混亂,讓他們覺得自己就像闖入瓷器店的公牛一樣笨拙可笑。
溫西適當地表達了自己的同情。為了讓忠實的僕人擺脫這讓人苦惱的經歷,他把今天和格雷厄姆的談話告訴了本特。
“真的嗎,我的主人?我也剛剛得知格雷厄姆先生回來了,而且我的主人,我還知道他週一晚上在克里鎮。”
“天哪,這是真的嗎?你怎麼知道?”
本特咳嗽兩聲。
“在瓷器店與那個年輕人見面之後,我在麥克萊倫·阿姆斯酒吧待了一會,我沒有進入公共吧檯,而是進了鄰近的包間。就在那裡,我聽到一些人在談論這件事。”
“什麼樣的人?”
“打扮得很粗糙,我的主人,我想他們可能剛參加了某個水產貿易會。”
“他們就說了這些嗎?”
“是的,我的主人。令人遺憾的是,一個人向包間裡瞄了一眼,看見我在那裡,然後他們就不再說這件事了。”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我努力想從酒吧主人那裡套些訊息,但他只知道這些人是從海港那裡過來的。”
“哦!所以你聽到的全部就是這些。很好,你有沒有設法看清他們中的某個人?”
“只看到抬頭看我的那個人,而且只有幾秒鐘。在我進來的時候,其餘的人都是背對著門,而且我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好奇。”
“也是。嗯……克里鎮就在去牛頓…斯圖爾特的路上,可是那裡距離米諾奇可不近。他們有沒有提到是什麼時候見到格雷厄姆先生的?”
“沒有,我的主人,但是他們提到了他消費的酒水數量,從那個來看我想應該是在打烊之前。”
“哈!”溫西說,“去克里鎮酒館打聽一下應該就清楚了。非常好,本特,我想下午我最好出去打打高爾夫,清醒一下頭腦,希望七點半能享受到一頓美味的煎牛排和土豆片。”
“如您所願,我的主人。”
* * *
溫西和市議長打了一圈高爾夫,雖然領先市長五杆,還剩下三個洞,但他仍然很不滿意。他將這次勝利總結為市長沒有完全放鬆,但他也沒有成功將話題引到坎貝爾身上。這可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市長認為,“這件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之後,話題就開始天馬行空起來,包括了門城的擲鐵環套圈遊戲,最近在科爾庫布里郡舉行的賽舟會,目前鮭魚產量的減少,偷獵者對河口的破壞,汛期下水道的排放分佈等問題。
九點半過後,溫西消化了他晚上享用的美味煎牛排和大黃〔2〕小烘餅,想著加洛韋這些人,不久便睡著了。忽然,他被一陣踏在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