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卻煙霧繚繞的。
我扁扁嘴,道:“八百萬。”
“才八百萬!”他不屑地敲了我一眼,“就這麼點兒錢,值得你這麼拼命嗎?要是再多點兒,你還不得怎麼招啊!”說完,他思索了一下,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使勁兒扯了扯,卻沒扯動,“你幹嗎啊?快放開我!”可他卻絲毫沒有放手或停下腳步的意思,反而拿起手機並撥通,簡單的說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
我依舊不放棄,用力的像撥開他的手,他冷不丁的一吼:“別鬧了!……帶你去見個人,他手上有個三千萬的案子,你要是覺得成,一會兒就直接簽了吧!”他說的極為輕鬆,似乎三千萬在他口中好像三百元一樣平常。說來說去,只見過他兩次,知道他叫嚴楠,大家平時都稱呼他為“嚴少”,其他的一無所知。
被他半推半就得上了他的車,車門鎖一落,我突然有種甕中之鱉的感覺。他卻自顧自地開起車了,不管不問的。
我生氣地瞪著他,怒道:“說到底,我根本不認識你!”
這句話後許久,他都沒有說話,猛地一下子踩了剎車,硬生生地停在了路邊。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表情忽然變得柔和起來,似乎是無奈地看著我,輕輕地抬起我的下巴,左瞧右看,問道:“那道疤好了?”
“嗯,”我順應的點了點頭,“做手術消掉了。”
他搖了搖頭,略帶嘲諷地笑道:“你母親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是啊,她說那道疤雖然不明顯,可終究是女孩子,還是消掉的好。”
小時候貪玩,摔倒時留下的疤痕。這些也都是後來聽母親說的,我自己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正回想著,我猛地回過神兒來,打掉他的手,驚訝道:“這疤痕……你怎麼知道的?”忽地想起,這疤痕本就隱蔽,除了家人之外幾乎沒人知道!
他歪著頭看我,無奈地笑了,笑得像哭一樣,也帶著幾分憂傷。
半晌後,道:“莫魚兒,說到底你還是把我忘了。”
七張機,鴛鴦織就又疑遲
今年花開顏色改,明年花開誰覆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半夜,凌晨兩點四十八分,我瞪視著電子時鐘,睡意全無。耳邊的門鈴聲響徹這棟房子,幾乎是不間斷地按著,在這安靜的夜裡,格外刺耳,像催命的喪鐘,躲都躲不開。
我多想裝作聽不到,可它卻一聲比一聲清晰。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噔噔噔”幾步便從二樓臥室跑下去,“嚯”的一下拉開大門,制止了擾人清夢的夢鈴聲再度響起。
“梁已棹!”我氣憤地大吼道。
他倚著門口站著,不,應該是勉強的靠著,而且隨時有滑坐在地的可能。一向重視外表的他,此刻西裝外套早不知被扔到了何處,領帶也只是歪歪斜斜地挎在脖子上,白襯衫的領口敞著、扭曲著,邋遢至極、無限頹廢。
我瞪著他——這個擾人清夢的男人,他也抬眼看看我,無力地扯了扯嘴角,便放心似的順著門框滑了下去,一下子坐到地上。
他“嘿嘿”地乾笑了兩聲,有點兒大舌頭地說道:“君不悟,我家老頭子不讓我進門,你一定……一定要收留我啊!”他閉著眼,表情好像很認真的樣子,可唇邊卻浸著笑,旁若無人地說著,嘴裡泛著濃重的酒氣。
我白他一眼,邊將他扶起來邊說道:“梁已棹,你有點兒出息好不好?每次都被女人灌醉,還每次都跑到我這兒來,真是……”不停地念叨著他,可我手上扶著他卻不敢怠慢。終於,連拖帶拉的把他扔到沙發上,滿身的酒氣,刺鼻極了。
他這副德性,我早不是第一次見了,只是見的次數多了,也就無所謂、習慣了。他和那幫狐朋狗友出去吃飯,哪次不是被女人灌得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