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現象下能存活並且火起來的樂隊少之又少,所以每一次機會都對他們格外重要。
可既然求告無門,邵徹便劍走偏鋒,集合了幾支樂隊的隊長,把大概情況一說。這圈裡最不缺的就是嫉恨權勢秉性剛正的熱血男兒,大家都是摸爬滾打熬過來的,地下音樂最忌諱潛規則這類歪門邪道,大家決定來個聯名上書,敢玩兒陰招,那我們就都不上臺,你自己玩兒去吧!
這邊邵徹主攻主辦方,那邊蘇日達這個癮君子聯絡了他的死忠粉,從中午開始臺下就噓聲一片,呼喚著牢人的名字,紛紛往臺上扔瓶子果皮各種砸場子。
民怨難擋,主辦方終於派來個代表,揚言必將徹查此事,絕不徇私舞弊。
“迷笛怎麼能發生這種因為個人恩怨就阻礙音樂程序的事情呢?決不允許!迷笛乃是中國的伍德斯托克,是中國的搖滾聖殿,我們決不允許任何骯髒交易和黑幕在這裡滋生。一定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人家做出如此誠懇的保證,他們也不便再說什麼,好算在千呼萬喚中登了臺,樂隊成員被這糟心事鬧得心情都不愉快,只能算正常發揮,匆匆謝幕了。
但人倒黴的時候連喝涼水都塞牙縫,當天他們打算打道回府,到了停車場發現四個車胎全被扎爆了。這低階又實用的手段鬧得他們哭笑不得。
邵徹叫了拖車等人來修,就在這個當口,突然跑來個滿頭黃毛的小子,見了他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達達吸毒過量,休克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們幫幫忙好嗎?”
……
吸|毒和亂|性,是搖滾歷史上抹不去的兩大汙點。國內外數得出的搖滾名人幾乎都有吸毒和戒毒史,有些人成功抵抗了心癮,走上更加艱難卻清醒的人生路。有些人沒那個定力,便在放肆墮落,最終被毒品腐爛了一生。
程悍找到的蘇日達已經陷入深度休克,整個人呈現出窒息的青紫色,他那頭奼紫嫣紅的長髮丟在地上,在一屋子不知所措的毒蟲腳下踩成破爛,而他頭套下自己的頭髮、像從水裡撈出來般溼答答地貼在他的腦門上。
程悍一邊做著心肺復甦,一邊讓老朽叫了救護車。那些毒友聞聽此訊息四散而逃,唯獨剩下那個黃毛小夥兒,睜著大眼睛天真問:
“叫了救護車,會不會把警察也叫來啊?那我們是不是要坐牢?”
老朽怒其不爭,“你們這幫蛀蟲早就該受到人民警察的教育!這他媽是什麼好東西嗎?命都搭進去了,還他媽怕坐牢呢!坐死你丫的!”
在程悍即將力竭的前一刻,休克的蘇日達在他的擠壓下終於倒喘了一口大氣,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老朽一杯冰水潑過去,倆人拍著他的臉,卻見他眼神飄忽:“夏知…夏知…我要見他。。。。。。”
“夏知誰啊?”程悍不解地問。
那黃毛回:“他的啟蒙導師,夏知,可他人在北京啊,過不來的。”
蘇日達苟延殘喘,說起話來斷斷續續:“我要死啦…我知道的,我就要死啦,我要見他,叫他來見我。”
程悍一巴掌拍過去,“老子費這麼大勁把你救過來,今兒不許死,改日再死。”
那黃毛倒是個講義氣的,幫著他們把蘇日達送去醫院才躲了起來,這邊醫院報了警,確認蘇日達沒有生命危險。程悍因為有案底不好出面,也尿遁了。
蘇日達樂隊的人不見蹤影,程悍他們只好留下,傍晚透過黃毛給那個夏知去了電話,又在醫院裡守了一夜。
病房裡是冰冰冷冷的蒼白,蘇日達掛著點滴,意識仍舊不清醒,在昏沉中發出一連串令聽者毛骨悚然的夢囈,呻|吟中喊著夏知的名。
老朽坐在床頭,程悍坐在床尾,老朽把耳朵貼到蘇日達的嘴邊聽了會兒,看著程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