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文武百官。武將之首的劉兆見到劉愈,冷哼一聲,神態頗為不滿。
老皇帝嘆道:“今日乃祭天行文之日,然昨日至今,長安亂事叢生,朕甚為疲憊。徐相,今日告天之行文便由你代朕宣讀。”
能代皇帝宣讀祭天的告文是一種莫大的榮幸,徐翰在眾人豔羨嫉妒的目光注視下走上祭臺,接過禮部尚書遞過來的告文,開啟後,當即朗讀道:“承天子意,吾……”
徐翰正要照科宣讀,馬上發現告文的內容與以往祭天的告文大為不同,登時停下來,望著手上的告文越看愈發覺得熟悉,愈發震驚。
老皇帝閉上眼睛問道:“徐愛卿,你為何不照讀下去?”
“這……這……”徐翰終於發現,手上拿著的根本不是什麼祭天的告文,而是當年他斯通突厥人陷害左相李仲純的密函抄文。
“臣不解,此……並非祭天之告文。而是……某個亂臣賊子斯通番邦的罪證!”以徐翰的老練,自然明白上面沒有指名道姓,只要死不承認皇帝也奈何他不得。只好將這罪名賴給旁人。
“是嗎?”老皇帝嘆道,“朕還以為,徐愛卿會熟悉上面的內容,來人,將案犯押上來!”
本來下面的文武百官還一臉不解,但當看到一身汙黑蓬頭垢面的徐榮被御林軍押上前,便是再笨的人,也懂得期間的訣竅,也明白在今日這等時候要閉口不語。
第八十二章 祭祀大典(中)
徐榮失蹤也有幾日,驟然在此出現,不免令人想是御林軍幫徐翰尋到兒子。
這說法又難以成立,若真是御林軍尋到徐榮,何以會被押解著上前被皇上定調為“案犯”?
徐翰手中那份讀不下去的祭天告文莫名其妙變成“斯通番邦的罪證”,說起來也令在場的所有人摸不著頭腦。少說不做,定然不錯。這是為官之道,也是今日眾臣抽身事外安身立命的座右銘。
老皇帝指了指禮部尚書錢回,錢回上前將跪在地的徐翰手中的“祭天告文”拿在手,當眾宣讀了。這一讀令下面的文武百官聽了後背冷汗直冒,怪不得徐翰讀不下去,明晃晃的文字全都是與突厥人商議如何以陰謀陷害李仲純一黨的詳細謀劃,聯想到幾年前李仲純一黨的悲慘下場,竟與這當眾所言的細節分毫不差,連李仲純的“畏罪自盡”,聽起來都好似是被人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
眾人不禁想,李仲純一黨最終結局悲慘,那是否也意味著今日也將有人慘淡收場?
錢回當眾宣讀完,全場鴉雀無聲。皇帝沒表態,徐翰也還在地上跪著。這時突然從人堆裡鑽出個滿臉鬍渣的老頭,慷慨陳詞道:“世上竟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陷害我大順朝忠臣義士,令忠臣蒙冤,國祚蒙羞。老臣請陛下將此勾結外邦狼子野心之人立時拿下,千刀萬剮以告慰忠臣在天之靈。”
慷慨激昂之語聽起來是有些做作,但這也是表現“忠君愛國”之心一種方式,劉愈一向不喜這些做門面工夫的刻板老臣,聽完不由一陣汗顏。身旁的徐軒築低聲介紹給劉愈:“吏部尚書阮萬齊。”劉愈心想,吏部負責地方官員的升遷任免考核政績,平日裡賣官鬻爵請託的事做的不少,這些人圓滑無比,能真有個一心為朝廷的?說的再大天也是場面話,同時也在闡明立場與此案無關。你說無關就無關了?
老皇帝臉色寬慰笑道:“阮尚書真是一片赤忱之心。”一抬手,“賜座!”
在場眾人一愣,賜座?
祭天大典,連皇上還在那站著,臣子有坐著的道理?
只見一個年紀輕輕的官抱著個蒲團上前,“啪!”一聲將蒲團扔在阮萬齊面前,道:“阮尚書,請坐!”那一臉奸笑的模樣令人生厭,不過卻有人認得,正是近來在長安城鬧的挺歡的京府少尹隋乂。
阮萬齊對這初出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