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的性格,陸元楚死了,這姑娘非得服三年喪不可,服喪期間的女子是不能談婚論嫁的,自家後院這正妻的位置,自然也不可能再等三年,那家中爹孃非得暴走不可。
不過話說回來,陸家三個傢伙都不是什麼善茬兒,這一次想來是沒有少跟在陸元楚後面給自己下絆子,將陸家交給誰自己都有些不太放心。更何況鎮江府作為江南重鎮,也是臨安的屏障,葉應武說什麼也要掌握在手中。
至少在江防失守的時候,能夠有預警的作用。
楊絮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側開身,一隊陸家婢女緩步走上來,手中盤子託舉的都是各色果蔬菜餚以及美酒。
聽聞腳步聲,陸婉言微微一驚,急忙一把推開葉應武,兩個人跌坐在軟墊上,葉應武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楊絮這個醋罈子回去應該好好教訓教訓。而陸婉言則是羞紅了臉,只是低頭不語。
婢女們有條不紊的放下盤子,四面窗戶依次開啟,這些婢女也是訓練有素,不該看的絕對不看,都是低著頭行了一禮,轉身就出去了。
“使君請安坐。”陸婉言勉強鎮定下來,輕聲笑道,桌子上杯盞都已經擺放整齊,“外面風大,絮姊姊可否也進來與你我共酌?”
這妮子倒是精明,想來是生怕自己酒後失態,做出什麼事情來,順便也算是安撫一下楊絮,畢竟憑藉葉應武和楊絮背後那點兒打情罵俏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關係不一般。
“絮娘,橫豎無事,進來且飲幾杯如何?”葉應武也不好推脫,畢竟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傳出去也有礙名聲,當下裡便朗聲喝道。
“你和陸家娘子對飲吧,屬下沒有興趣。”楊絮遠遠的回答道,已經是悠悠然下樓去了,現在不想再聽著裡面這一對兒不知羞恥的狗男女接著做更見不得人的事情。
葉應武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陸婉言也是苦笑一聲,玉手纖纖,提起酒壺:“可惜這紹興黃酒,絮姊姊倒是無福享受了。”
“可是花雕酒?”葉應武后世紅酒、香檳倒是沒有少喝,但是這黃酒卻只有市面上常見的花雕酒有所品嚐。
陸婉言一笑:“紹興黃酒分為四種,元紅、加飯、善釀、香雪。元紅酒便是天下聞名的‘紹興女兒紅’,而以元紅為水,再次加入糯米釀造出來的便是加飯酒。以加飯酒為水,三釀而出的便是善釀,也就是使君所說的花雕酒。而花雕為水,四釀而出的便是香雪。這一壺酒便是家中所藏的香雪酒。”
葉應武輕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自己也算得上是歷史系畢業的,但是對於這些細枝末節的酒文化,還真的沒有了解,也算是長見識了,當下裡笑著說道:“香雪甜如蜜,美人顏如玉,請了。”
兩人一碰杯,陸婉言遲疑片刻,還是喝盡一杯酒,卻忍不住咳嗽起來。葉應武一驚,若是常人初次飲酒,有如此反應倒是正常,可是陸婉言對於花雕酒侃侃而談,不像是初次飲酒的人。
“沒有事,只是嗆到了,還是請使君恕罪。”陸婉言柔柔的說道,“已經臨近正午,時候不早了,再加上江風涼爽,使君請動筷吧,免得菜涼了。”
葉應武點了點頭,看向那桌上菜餚,小盤中盛的是蘆芽、紫蘇兩樣江鮮小菜,都拿熱水燎過,不加佐料最是新鮮;而大盤中則是鰣魚、刀魚和河豚這赫赫有名的“長江三鮮”,有清蒸、有紅燒,分裝在盤的兩側,而在長江三鮮的另外一側,則是白汁鮰魚,只是可惜現在沒有春筍,否則這白汁鮰魚配上春筍卻是絕佳。
鮰魚和小菜還好,中間那長江三鮮要是放在後世,怎麼也得是上萬的架勢,只是在這宋代,鰣魚、刀魚、河豚都屬於再常見不過的了,即使是像當初東坡公身受貶謫,依然可以天天享用這些。
而在葉應武的面前,則還有一個小碟子,裡面擺放著一個長相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