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小姐,請小姐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拋棄心硯……”
心硯早已泣不成聲。
白雲暖也陪著落淚。
心硯一向恪守本分,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哥哥是多麼的不配,而自己竟然要明問她該當如何,是多麼強人所難?她的回答已卑微地避開了尷尬,自己怎好再逼迫於她?
白雲暖對心硯又是憐惜又是痛惋,她將她摟進自己懷裡,生出相依為命的意味來。
“心硯,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說出“對不起”三個字,白雲暖驚覺,自己竟已經下意識地犧牲了心硯的愛情與幸福。
前世,你用生命酬答我們的主僕之情,這一世,我懷抱感恩之心重生,卻依然不敢為你出頭,還任由雨墨的奸邪欺凌你的善良與軟弱,我實在該死!
成全不了你和哥哥,我無論如何也要阻止雨墨傷害你!
白雲暖只是越發緊地抱住心硯,生怕一鬆手心硯就如前世一般跌進碧波潭裡再也無法生還。
※
白家心事重重的三日,章家更加愁雲慘霧。
章乃春和父母已從永定州外祖母家奔喪回來。
相比外祖母家的失親之痛,章思穎被劫匪強/奸的醜聞更令他們頭痛。
章家的馬車自街市上駛過,只聽街頭巷尾都對首富千金小姐的不幸品頭論足,大有幸災樂禍的嫌疑。
章江氏一路抹淚,章瑞梅全程黑臉。
章乃春的頭幾乎垂到腳上。
馬車一駛進章家大門,章瑞梅跳下馬車,就指著章乃春的鼻子罵:“混賬東西,怎麼就養出你這個沒用的逆子?花錢消災,出了這樣的事,你不會用錢堵那些劫匪的嘴嗎?”
章乃春嘟噥道:“要是有錢堵劫匪的嘴,阿思也不會……”
章乃春縮著腦袋,吞了吞口水。
章瑞梅揹著手,氣急敗壞地在甬道上走來走去,“逆子,逆子,平時吃喝玩樂怎麼就有錢,一到關鍵時候怎麼就沒有錢了?”
見兒子被丈夫訓得龜縮模樣,章江氏不樂意了,小聲還嘴道:“老爺,那種情況下兒子能保住自己的命已是萬幸了。”
“就是就是,爹,你不知道當時那個兇險,那些玩命之徒全都用刀駕著孩兒的脖子,要不是一隊鏢局的人馬及時趕到,我和阿思只怕連命都撿不回來,你和娘給外祖母發完喪又該給我和阿思發喪了!”
第四十六章 破局
新月半窗,花枝弄影。
白姜氏正伺候著芝闌館督工而回的白玉書洗漱。
剛換下髒衣裳,洗漱停當,穿了家常睡衣要安寢,卻見真娘引了白雲暖進了房來。
“阿暖?”白玉書和白姜氏不由愣住。
真娘自行退下,白雲暖向父母行了禮,便上前挽住母親的手。
白姜氏蹙眉道:“這麼晚,你怎麼來了?哪個丫鬟陪著來的?”
“哪個丫鬟都沒有陪著來。”白雲暖將頭靠在母親肩上撒嬌。
白姜氏笑著對白玉書道:“你瞧瞧竟是這樣淘氣,也不知你我為人父母的,哪一個把她寵壞了。”
白玉書笑而不語,走到窗下紅木椅上坐了,端起茶盞便要喝。
白雲暖道:“父親,睡前喝茶,恐把睡意都沖淡了,還是喝些水為宜。”說著去一旁桌上給白玉書倒了杯水。
白玉書呷了一口水,笑著回白姜氏道:“看來你我為人父母的,總算沒有把她寵歪。”
白姜氏喜盈盈笑逐顏開。
白雲暖看著這樣和樂的父母不由晃神,前世的悲劇一定不會再發生了吧?父親,你會一直對母親好的,一直好,好到漸漸變老。
“阿暖,這麼晚來蘭庭,又不讓丫鬟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