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我這樣不爭氣,怎配做一個母親?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成為第二個阿槿。”
毓真在一旁哭得不能自已,“不會的。嫂嫂,二哥是有苦衷的。你再信他一回吧。。。。。。”
苦衷?
毓真你可知我不過想要一個解釋,得到的卻是漏洞百出的敷衍。
苦衷也罷,失誤也罷,或許她根本連站在他身側一起承擔的資格都沒有,還談什麼信任?
這些話,她沒有說出口。
這世上千萬根紅線,偏生牽扯出他們這一對冤家,愛不得,恨不得,痛不得,怨不得,互相傷害進退兩難。
碧落紅塵,沾上一個情字,何處不是奈何橋。
又過了十幾日,身子漸可下地,由珊瑚扶著也可略略走上幾步。便想起來京後還未見過阿槿,一時問起。
珊瑚道:“小少爺這些日子都跟著四少爺在一處,二爺請了個先生來府上教授功課。小姐是想小少爺了罷,昨兒六小姐還同我說今日要帶他來見您呢。哎——這不是來了嗎?”
子虛順著珊瑚的手指看去,院門口果真是毓真和阿槿。
阿槿有日子不見她,看上去有些失落,此刻到了跟前,雖有雀躍,仍苦著臉問她:“姑姑,你怎麼都不來看阿槿,你是不是把阿槿忘了?”
子虛悲從心起,這些日子一門心思只顧著同周慕筠算這糊塗賬,卻忘了她曾答應過阿槿要照顧他。
一時又是滿心歉意,拉過阿槿的手道:“是姑姑不好,姑姑沒來看阿槿,阿槿原諒姑姑好不好?”
阿槿點點頭,“阿槿沒有怪姑姑,姑姑病了,阿槿知道。阿槿只是怕。。。。。。你也不要阿槿了。。。。。。”
子虛霎時淚盈於睫,蹲下來抱住他的小身子,“對不起,對不起阿槿!姑姑說過的,不會離開阿槿。姑姑答應你,以後每天都來看你好不好?”
對不起阿槿,姑姑竟然差點食言。
阿槿微微笑,回抱住她,像從前一樣在她耳邊安慰道:“阿槿最喜歡姑姑了。”
子虛深吸一口氣,阿槿身上清清的味道使她心中一軟,“恩,姑姑也最喜歡阿槿。”
門外靜靜立著的男子看著這一幕,終於輕吐出一口濁氣,輕聲道:“走吧。”
十三跟上去,“夫人看樣子心情好了許多,二爺不進去看看她嗎?”
周慕筠沒有停留,聲音裡是濃濃的無奈,“阿槿才是她的解藥。若我此刻進去,只怕會變得更糟。。。。。。”
可他到底捨不得不見她。
離愁更相思,他終於忍不住趁她午睡悄悄看她。
面色依舊蒼白,雙唇緊閉,眉頭輕鎖,嫁過來後好容易讓他養出來的一點豐腴這段日子瘦的乾乾淨淨,手腕愈發細了,忍不住握上去,卻見她手心裡握著個物什。
待到看清,周慕筠只覺渾身氣血上湧,握住她手的指止不住輕顫。
是那枚印章啊,那枚他親自刻給她的青田石印章,他以為她這樣恨他早已丟棄,卻不想一直被她握在掌心。
胸口悶著的酸澀此刻有全數出現,染上眼角眉梢,心軟成一灘水。
梅兒,你也捨不得的是不是?
她醒來,一眼看見他幽深的眸。
面色驀地冷了,抽出手翻身向裡。
他湊上去,側身睡在她身邊輕展長臂圈她入懷。
唇瓣貼在她而後,深深聞著她的味道。
“梅兒,我想你。”
子虛一陣厭惡,用力掰開他,唇邊露出一絲不屑,聲似寒冰,“二爺何苦這樣,子虛承不起這般重的情。”
他慢慢勾起唇,一把奪下她手裡的印章,“你恨我,為什麼還留著這個?梅兒,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