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誇獎。”頓了頓,我加一句:“還有,彼此彼此。”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次我撥車鎖,胡騫予沒有阻止。
下了車,交警立刻上前攔住胡騫予:“請出示駕照和身份證,謝謝。”
我也被交警扣著了,這位脾氣不太好,直接朝我吼:“時速過300邁,你們不想活了是不是?!”
警察懷疑是醉酒駕駛,將胡騫予拉到一旁測酒精含量。
我打電話叫車。
宵夜是不用吃了,我現在累的只想回酒店房間睡覺。
這段路沒有路標,我跟出租公司的接線員說了半天都沒說清楚,煩的直想摔電話。
就在這時,有人將我電話從手中抽走。
我回頭看,是胡騫予。
他將我手機翻蓋合上,手機遞還給我,面無表情地說:“林小姐,需不需要我的車送你回去?順路。”他看著我,語氣很是平淡。
我低眸,看著自己手中的電話,呆了呆,整理好了心緒才抬頭,“那就謝謝胡總了。”
我上車,坐進去。
胡騫予把罰單丟在一旁,我拿過來看。車速317km/h——
胡騫予剛才開這麼快,確實是瘋了。
不過現在他能平靜的稱呼我“林小姐”,看來他已恢復了常態。
這才是我認識的胡騫予,冷靜自制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其實我應該感謝他,他算是個好老師,教會我更多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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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無話,車裡安靜的讓人窒息。
“不介意我開音響?”我問他。
“請便。”
我一開啟音響,就有音樂溢位。
原來讀碟機裡已經有了一張CD——
還是我喜歡的北歐樂隊,神秘園的專輯。
我依稀記得,每次在胡騫予車上聽的都是神秘園的CD,現在想想,這也許是因為胡騫予真的和我有一樣的喜好,但也可能又是他的某種手腕,要我相信他對我的關注與在乎。
他這樣對我,和我對待李牧晨的方式,又有什麼不同?
我靠著椅背聽歌,沒聽幾句,音樂停了——
胡騫予取出CD,折碎,丟到一旁。
一系列動作 ,很快,看不到一絲猶豫。
他忘了剛才的教訓,又開始加速,車子開很快。
我突然感到胃部一陣作嘔,慌忙叫他停車。
車子猛地一震,剎住車。
我衝下車,扶著路邊欄杆吐。
我一向不暈車,現在卻吐成這樣,酸水都要嘔出來。
胃部極其難受,喉嚨也難過。
好不容易吐完了,我重新上車。
胡騫予則始終坐在駕駛座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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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之後開的慢了,回到環球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天空下起了細雨,青黑色蒼穹中,細密的雨絲隱約可見,打在車窗上,留下幾道雨痕。
氣氛挺傷感,正適宜我跟胡騫予說拜拜。
我說“再會”,下車,快步朝酒店大堂跑。
“林為零!”胡騫予叫住我。
我停住,回頭看。
胡騫予一手撐在車頂,隔著長長距離看我,“這是你自己選的路。不要後悔。”
我受夠了胡騫予的冷嘲熱諷,也受夠了他令人分辨不清真偽的虛情假意,“謝謝你的忠告。”
說完,我繼續朝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