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鍾國,她和鍾國在第一次的正式“結合”前,有過無數次不涉及實質內容的親密接觸,她一點點循序漸進地熟悉了他的身體後,才最終接納了他的全部。
而她一點也不熟悉程實,他不是一個陌生人,但他的身體對她而言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是她費盡心思闖進他的城,但近來後卻又惶恐不安地想出去。在他身下她不由自主地緊張、膽怯,打起了退堂鼓。在她迄今為止二十二年的生命中,自始至終只有過鍾國一個男人。失去了他,無限傷心委屈憤恨之下,她新手抓過身邊最近的程實來填補空白。可是事到臨頭她才發現,她還沒有辦法這麼快就接受鍾國以外的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是她沒臉沒皮沒羞沒臊拼命“勾引”到手的。
只是戰役一旦打響了,想要撤退就不是她單方面可以決定的事,程實衝動起來似乎比鍾國還要激烈幾分,她還來不及逃脫他就已經勢不可擋地攻城略池了。平時他是那麼冷淡如冰的一個人,這一刻卻熱烈如火——那種燎原之勢的熊熊烈火,根本沒辦法可以一時三刻就熄滅。
承受著程實凌空壓下的火熱身體,蘇一有一種浴 身火海的感覺。她很後悔自己的引火燒身,可是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結束後,程實很快就睡著了。他剛才火山爆發般的激情很大程度低消耗了他的體力,而且他者幾天在北京也過的一點不輕鬆,口中雖然什麼都不說不問,但始終懸著一顆心在等待,現在已經喝蘇一發生了這麼親密的關係,在他看來終於可以安心了。心理和生理都一起放鬆後,他很放心地熟睡過去,一點都不知道蘇一此刻心中的後悔。
後悔這個東西好比傳說中的仙家奇藤,只要有一粒小小的種子,馬上能見風就長,眨眼間就能長到天上去。蘇一有了後悔的念頭,越想越後悔,越想越後悔,整顆心整個人都被後悔的藤蔓纏住了。
她好後悔一時氣暈了頭硬拖著把程實留下來,原來的初衷是想和鍾國“煮飯”的,結果最後卻把程實的生米煮成了一鍋熟飯。她吃著這鍋裡的,想著的卻是那鍋。
現在怎麼辦?她不想吃這鍋飯啊。悔到極處,她甚至痴心妄想能有位神仙可以出來幫個忙,把熟飯倒回去變成生米。可是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自己的問題只有自己解決。
思來想去,蘇一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爬起來輕手輕腳地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她丟下熟睡中的程實悄悄溜走了。她不值得第二天要怎麼面對他,只有走,走得越快越好。
蘇一來北京是為了找鍾國而來,結果最後弄成為了躲程實而走。人生就是如此,總會發生一些令人無法預料的變數。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永遠不知道下一分下一秒等待自己的是怎麼樣的際遇。
蘇一揹著簡單的行囊跑出酒店時,時間已經將近夜裡10點。她直接叫輛計程車去了火車站,唯恐遲了一步會被程實追出來。在售票口買票時,她沒有明確的要求,只要是最快一趟去四川的火車票,無論是成都還是重慶都行,反正這兩個地方轉車回南充都很方便。正好當晚11點半後有一趟去重慶的車,她二話不說買了票。
掏出錢包付車票錢時,她看到夾層裡鍾國的那張體檢單據。明天下午可以去醫院拿體檢報告了,但是她知道已經不必去了,當他把單據無所謂地交給她讓她自己去取的那一刻時,她就已經知道這張報告肯定沒問題了。
把單據揉成一團丟進垃圾箱,蘇一最後給鍾國打了一次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他一定是故意不接。她不管,一直打一直打,非要打到他接通為止。
可能是被她煩得實在沒辦法了,電話終於被接起來了,卻是一個動聽的女孩聲音,直截了當:“鍾國讓我告訴你,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這個聲音確實不是葉珂的聲音,非常的柔美,很符合她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