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明白的道理，阿姐怎麼會不懂。”
“可是阿姐還是來了啊……”
李承嗣撐起身子，十分吃力，卻拒絕了李鳳鸞的幫助，“阿姐不要碰我，我可以。”
她帶了手套的，見他目光堅毅，還是收回了手，“承德……”
“讓太醫再熬幾種藥來，萬一有用呢。就算了為了阿姐，我也要活下來。我是嫡子，我活著，阿姐便有了籌碼，沒人能拿捏你。”
李鳳鸞的唇角一直在抖，下巴上蓄著的的淚水滴下，她點點頭，“好。”
到了院內，她拂袖擦去眼淚，才去到文華殿門處。
門外的太醫多了許多，見她出現，都跪在門口，“公主可有不適？太醫院已經在熬防病的湯藥了。”
“公主切記要掩好口鼻，切記不能碰殿下身上的血瘡。”
“要不讓臣去照顧殿下，公主在一旁看著。”
“臣去，臣去，臣這一把老骨頭，不怕死，臣這曾孫都有了，可不能……”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有個老太醫當真提著藥箱就要往殿內進。
“夠了！”李鳳鸞一聲怒吼，皺眉吩咐道：”你們去找藥方，清熱解毒的，都熬來試試，若是有了起色，本宮自會喚你們進來診脈，沒必要搭上你們的命。還請諸位好生查驗文華殿的宮人，寧錯殺，不放過。一旦天花擴散，沒人能活著出這個皇城。”
“這……”
太醫們互相看了看，當前便是他們去了，也沒什麼用，李鳳鸞進都進去了，只能賭上一賭了。
李鳳鸞催促道：“愣著做什麼，快去找方子。”
眾人撞在一處，又手忙腳亂的散開。
這些太醫都是在太醫院中跟著上一代的老太醫學的，他們專為皇族診病，而皇城中確實從未出過天花，他們的師父都不會治，他們更是無從下手了。可是項上人頭提在腰間，不做些什麼心中難安，忙又不知忙什麼，一群人像無頭蒼蠅一般又撞在一處，又散開。
李鳳鸞看著這群太醫慌張模樣，眉頭緊鎖，抬手指著一個太醫道：“你帶著幾個人去翻醫書。本宮已經派侍衛去請元太醫了，你們莫慌。再派些人裝作平民去城中醫館尋些偏方，莫讓人生疑。寧太醫，你資歷深，帶著幾個人去配藥，免得藥性相沖，適得其反。其餘的盯好宮人和慈慶宮的皇子們，若有異常，及時通稟乾清宮。”
許是李鳳鸞太過冷靜，眾人愣了片刻才各自散開。
“沒有元太醫，到底是群龍無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