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清微教的女徒弟了。”
謝相笑道:“王爺有心疾,將來只怕弱得很,玉衡若也是個軟善可欺的性子,如何能在那些皇家宗室之間立足,更怕被那些宮裡來的惡奴挾制,更是可惡了……你是知道的,多少奴大欺主,挾制主人的,玉衡天性天真爛漫,將來如何能應對這些雞腸彎彎,倒不如一力勝十會。”
謝夫人聽他提到此節,心頭一軟,忍不住眼圈又一紅:“也剩不下幾年了,到時候晉王十五歲開府,就要著手準備嫁人的事情了,也不知還能快樂恣意幾年,罷了,她愛什麼就做什麼吧,拘緊了也沒什麼意思,將來貴為王妃,想來也沒什麼人敢當面給她氣受,驕縱點又如何,橫豎心是善的,再出格不到哪裡去。”
謝相摟過她,心頭也是內疚,安慰道:“名聲又不能當飯吃,我倒覺得那衛夫人瀟灑自在得很,說走就走,誰能奈何她,誰又能拿禮法來壓她?讓女兒自在安康一生便好了,我們婚事上已是虧欠了她,其餘的還是儘量滿足她吧。”
謝夫人點點頭,又擔心道:“學武不是個容易事情,你想好請哪個師傅沒?”
謝相笑道:“卻是央了國師一番,好容易說動他先收了玉衡,不過他忙得很,恐怕沒什麼時間教她,指派了記名弟子蘇定方來代師傳藝,每三天來一次,卻也不知道她成器不成器,若是宗門大比過不去,那也沒法子的,只能一直是外門弟子了,不過到底有個掌教的弟子名分,也沒人敢欺負她,誒,可是花了我不少心思才請得動國師了,他早已不收弟子了的。”
謝夫人知道他為了女兒將來,已是殫精竭慮,不由地依偎過去:“辛苦你了。”
謝相滿懷惆悵:“都是因為我,你們才這般辛苦。”
相府後院校場裡,玉衡看著場中央正在舞劍的少年,雙目炯炯,旁邊跟著幾個小小少女,也都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少年,只見那少年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頭戴九華巾,身披一領素羅鶴氅,腳踏雲頭履,腰束白玉環絲絛,正是清微教內門弟子標準裝束,舞劍時行如風送流雲,立似不動泰山,場旁邊數株寒梅,不斷因他的劍風所掃,落下鮮紅花瓣,美不勝收。一時劍招收了,他持劍當風而立,向著玉衡微微一笑道:“小師妹可看好了這起手十三式?我們清微教的所有招式,都從這十三式上化出的。”
玉衡看他那一笑,早已不知身在何處,半晌才面紅耳赤道:“我,我記不住!還請師兄教我。”
蘇定方溫和一笑道:“師妹不要著急,我不過先舞一遍給你看看,接下來還需要拆了來一式一式的練習呢,前些日子囑你練的基本功,也不能落下了,需得日日勤加練習才可。”
玉衡看著他冰雪之顏,脆生應道:“我每天都有在練的,阿孃很心疼,讓我歇息歇息,我都沒有停下,每日都練到師兄要求的數目了,才停下的。”
蘇定方微微笑著頷首道:“小師妹很是吃得苦,將來必能透過宗門大比,成為師父親傳記名弟子。”
玉衡雙目晶晶亮,笑靨如花道:“師兄這樣說,那師妹一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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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裡含元殿內,李熙也正在聽身邊小太監在說:“聽說謝相親去了清風山數次,才請動了國師出面收了謝小姐為徒弟,由他三弟子蘇定方代師傳藝,那蘇定方也才十四歲,聽說天賦驚人,長得也十分英俊,很受女弟子們的歡迎,在宗門大比拿了第一。”
李熙點點頭,臉上不辨喜怒,卻是給了那小太監一枚銀角子,那小太監喜滋滋的下去了,李熙輕輕搖著搖椅想:“急雲原就好武,大概謝相也不放心自己體弱,想給女兒一個保障……”他站了起來,到了案前,提筆蘸了蘸墨水,揮毫畫了一個女子,這幅畫刻在他的心目中,已經能夠閉著眼都畫出來,他畫了一會兒,想了想,卻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