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一會疼夠了就行了,然後你快些睡,我覺得你安分睡了我好像才能睡。」
頓了頓,又無奈道,「我他媽就是一鬨孩子的命了。」
然後暗地裡把沉瑟祖宗輩的全問候了一遍。
蘇提燈無動於衷,淡定道,「不必,你捲鋪蓋出去睡或者換件房間都可以。」
「沉瑟把你扔這兒了,我再把你扔出去,我不怕沉瑟揍我,也怕那和尚揍我呀。」
「和……喂,你……給我住手!」
「別別別磨嘰了,哥,我求你了,我叫你哥成不,你快些睡,我也真困得要死了。」
「不用,真不用你給我推拿,薛黎陷,你他媽別亂碰我……很疼的……」
「我發誓不疼,我會很輕的。」
薛黎陷現在也是存了私心的,心說直接疼暈你我這兒倒省事了,他現在是真抵不過瞌睡蟲的襲擊了,於是手下根本沒輕重,第一手上去按在蘇提燈胸腔位置就直接疼的他眼前一片漆黑,下意識的想抬手給他一巴掌就直接被薛掌櫃單手抓著按到身側了,薛掌櫃都快哭了。「祖宗,別鬧了成嗎,大家都很累。我終於知道沉瑟為甚麼想揍你了,我也很想啊。我其實也帶病,睡眠不足也是種病,聽說睡眠不足的人脾氣都特大。比如我這樣的,你懂嗎?」
「懂個……屁……給我……下……去!」
「聽話,聽話……別鬧了啊,乖。啊啊啊啊啊……」
薛掌櫃突然捂著臉慘叫了一聲,不為別的,就為蘇提燈奮力掙扎過程中把那一瓶紅花油全他孃的掀他臉上了。
捂著涕泗橫流的臉在床上窩了會兒,薛黎陷就漸漸沒聲了。
蘇提燈也終於得空緩了幾下,他身上有些傷口是藉著『白囊』的遮掩看不見的,但是這不代表傷不在,薛黎陷他看不到可能就以為那裡沒有,其實被白囊遮掩起來的才是傷的最重的地方,那些地方便是略微指肚擦過去也疼的他哆嗦上半天,更何況薛黎陷有時不知道情況就一手按上去了。
本以為薛黎陷是受了傷甚麼的,蘇提燈盯著那個維持著跪著姿勢,雙手掩面窩在床上的薛掌櫃,盯了有一會兒,就聽見韻暢的鼾聲,氣的他差點又一口血嘔出來。
若說他是能惹沉瑟吐血的,那薛黎陷就是甚麼也不用做光是這個人還活在人間就能把他氣的七竅生煙的,想了會兒還是忍不住,一腳憤憤向薛掌櫃那結實的小腹踹過去,就聽噗咚一聲,他摔下去了。
接著薛黎陷突然雙臂又搭上了床,還一臉朦朧,呆呆的看著床裡頭的方向。
蘇提燈心說這是怎麼了,魔障了?
還沒尋思完,就見薛黎陷撐著床邊又上來了,跪在他面前摸他的頭,柔聲道,「別怕別怕,我在這兒。」
說完就困得再度闔上眼去了。
蘇提燈哭笑不得,心說怕你個鬼,剛想再戳他腦門一下把他戳下去的時候,就見薛掌櫃突然打了個激靈,人又再度醒了過來,然後第二次伸手摸他的頭,柔聲道,「別怕,我在這兒呢,沉瑟不會揍你了,快睡吧,睡吧。」
蘇提燈抬起的手頓了一頓,突然就覺得被一股軟綿綿的力道給返回來了,哪怕面前這個人暴露了無數弱點,每一處卻都讓他無法下手。
怎麼說呢……
蘇提燈突然嘆了口氣,覺得一瞬間也沒甚麼想要洩憤的舉動了,捲了鋪蓋縮到最裡面就矇頭睡起來了,也不管薛掌櫃還打著赤膊以一種微妙平衡跪在床邊的姿勢何時會一不小心跌下去。
他或許能給薛黎陷的慈悲,僅僅是我心情好就不欺負你罷了。
畢竟他實在太想把這個人從世界上抹去了。
可縱使他把他抹去又怎樣呢,他們都會記得這世上曾有一個人,是蘇瞳的孩子,叫做薛黎陷,是個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