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奕茗,這三年,她的變化,或許是你也未必能接愛的。”奕翾悠悠地說出這句話。
皇甫漠並沒有接上這句話,他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地站在那。
直到奕翾繼續說出下一句話,一句, 他不用開口, 都會說下去的話:
“奕茗愛上了西陵夙,愛得很深,或許,三年前錦國遭到覆滅,一半的原因是你,一半的原因卻是她。”
奕翾輕柔地說出這句話,旋即別過臉去,語音轉厲:
“皇甫漠,父皇原來真的在你手上。你卻還在這三年鼓吹我對坤國的仇恨,讓我興起大軍,說什麼父皇若在,看到了,也必會以我為欣慰。呵呵,我真是太傻了,會相信你的話,還好,我的兵力沒有真正成為那敢死的馬前卒。”
“你能這般聽朕的話,退一步講,不是你的私心作祟嗎,包括現在委身於坤帝,難道真的全為了得到和朕談判的資本,從朕的手上將你父皇接回去?即便朕看著奕茗的份上,會答應,你莫非以為,坤帝就容得下你父皇嗎?”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你囚著我父皇,為的是什麼,就不需我在這點穿了吧?”奕翾說完這句,徑直走到欄杆那處,“今日我到這裡,只想奉勸你一句,自以為能算計到所有人,哪怕,你能得到天下,最終,也不過是個孤家寡人,因為,奕茗根本就不會再屬於你。”
說完這句,她飛身掠出欄杆,被海浪捲走,能生還的可能性很小,再加上她將那半幅裙裾拿走,至多,只會讓人以為奕茗忽然失蹤。
反正,她先前也逃過一次婚,又何妨再加上這一次呢?只是,這一次的意味截然不同。
而從剛才的試探中,顯然,哪怕接回奕茗,恐怕皇甫悽並不準備讓她見到父皇。
源於,父皇牽涉到的,是一件皇甫漠若然察悉,剛必感興趣的東西,她不認為,在沒得到這東西前,皇甫漠會交出父皇,可,萬一皇甫漠已然得到,恐怕,
接下來,要的,只是父皇的命!
而父皇畢竟也曾是一國之帝,又怎會不清楚皇甫漠的心思呢?
只要一天不交出,一天,才是安全的,是以,方囚了三年。
哪怕從連公公口裡,僅能確定,那一日在山莊,父皇是被觴帝派來的一批暗士所劫走,隨後再製造出那幕慘烈的現場,而連公公彼時因奉著父皇的口諭,往京城方向去打探訊息,遲遲迴來時,只看到父皇被人帶走的情形。由於藏匿得及時,幸好沒有被那批暗士發現。
至於這三年間究竟怎樣,連公公無從知曉,只說,觴帝念著白露公主,都未必會難為父皇。
但,連公公也只是說山莊內的慘烈現場是刻意製造出的,並不願多說其他什麼,她相信,連公公,知道的,絕對不止這麼些,僅是,那個秘密,素來只由父皇一人把持著,連她都是自己偶然間察覺到的。
事關重大,這件事,連公公沒有父皇的允可,當然是不會告訴她的。
眼下,從皇甫漠的口中不啻再次確定了父皇還安然活著。
可,他那一句,即便見了,也會失望,其間隱含的意味,只怕是在這三年內,父皇愛盡了折磨吧?
所以,要救回父皇,或許,僅有一條路,藉著奕茗失蹤,引起兩國帝君的不和,讓這所謂的洛州會盟,變成一場決裂。
源於,若被西陵夙察覺到觴國的國師不見,無疑只會和奕茗的失蹤聯絡起來。哪怕,觴帝刻意瞞去國師的失蹤,但,畢竟國師的身份顯赫,又能瞞多久呢?
加上先前抵達的時候,雖沒有目睹,卻始終察覺到什麼的西陵夙,在這一次必會孰可忍孰不可忍。
而,皇甫漠尋不到國師,也不會嚥下這個啞巴虧,反過來,只以為是西陵夙的倒打一耙,如此,就更加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