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卻忍住了,只同他說些天氣行程的話題,直到用完晚飯,喝茶的時候,才對小姑娘笑了笑:“你的歌唱得很好。再唱一首,讓王子也聽聽。”
小丫頭在帳篷當中站了一頓飯的功夫,上菜倒茶遞水回話的人從她身邊來來去去,緊張拘謹是免不了的。她低著頭,努力把自己縮得小些,碰到有人端著東西從她身邊經過,會盡量不引人注意地往旁讓一讓。一肚子的疑問彷徨,卻一聲不吭地忍耐著,等待著,聽到命令,她躬了躬身,開啟嗓子。
楚言笑道:“垂著頭,把喉嚨都憋住了,可怎麼唱歌呢?”
小姑娘滯了一下,緩緩抬起頭,小心地讓視線落在兩位貴人身前的桌案上,在阿格策望日朗冷森銳利的注視下有些瑟縮,聲音有些發顫,曲調倒還算流暢,身體仍然站得筆直。
阿格策望日朗調回頭,望著妻子,等著她的說明。
楚言對天上掉下來的這個女孩非常滿意,喜笑顏開:“怎麼樣?我是不是撿到寶了?這個女孩我要了。”
他皺了皺眉,他承認這女孩漂亮溫順也很有勇氣,再長大一點,會讓很多男人動心,可是不明白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怎麼會是她的“寶”:“你能讓她做什麼呢?”
“我準備讓她做孩子的侍女,讓她專心陪伴照顧我們的孩子。”
“她太小了,什麼也不懂。我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她。孩子會有保姆嬤嬤照料。”
“不是把孩子交給她。能找到一個妥帖能幹的保姆嬤嬤,當然好。可我是母親,撫育教養孩子是我的事,惠芬和阿依古麗可以幫助我。即使還有保姆嬤嬤,大人總有大人掛心的事,有個什麼事要走開一下。過不了多久,孩子會爬會走了,還要有人陪著玩,保姆嬤嬤恐怕不會有那樣的體力和心情。我想給孩子找一兩個能夠照顧他也能夠陪他玩的侍從。我覺得這孩子很合適。”
阿格策望日朗讓人打聽過韋芝華的來歷,明白她的民族情緒。她高興就好,多買多養一個小奴隸沒什麼,她事先打招呼,他就該高興了:“你喜歡,就留著,讓人告訴她的主人一聲就是了。”
楚言皺著眉:“她的主人很好說話嗎?嗯,她母親還要留在這裡呢,我可不希望這丫頭心裡掛著別的事。”
“買還是要?”他聽明白了,妻子有事,丈夫服其勞,還得勞得合她心意。
“當然是買,我又不是強盜!喏,這點金子,最少可以買三個健壯男奴隸。”
交待妥當,阿格策望日朗去找人經辦,楚言就把韋芝華叫了進來:“明天一早,你女兒就要跟我走了。今晚,你們母女回去好好說說話,收拾收拾東西。”
韋芝華喜極而泣,拉著女兒磕頭謝恩,回道:“按主人吩咐,奴婢夜裡也要留下來預備使喚。公主容情,能否讓猗蘭留下服侍,奴婢回去給她拿身替換衣服?”
聽這口氣,竟是怕女兒回去過一夜都會發生變故!可巧,她也不喜歡臨時變數:“你同王子派去的人一起回去吧。”
小姑娘暈暈乎乎的。今天傍晚,她正揹著弟弟,提著比她矮不了多少的大木桶去打水,擔心著回去晚了耽誤了做飯要捱打,母親匆匆忙忙地找來,接過水桶,叫她送弟弟到薩仁大娘那裡去。等她跑到薩仁大娘的小屋,母親送完水也來了。把弟弟託給薩仁大娘,母親急急地拉著她就走,只在路上停下幫她理理衣服,攏了攏頭髮。她想問怎麼回事,母親已經陪著笑臉,迎著一個武士一樣的男人走上去。
憋著一肚子疑問到這裡,就唱了兩首歌,呆立了好一會兒,什麼也沒讓她做。突然,這位王妃就說要帶她走。
悄悄地抬起眼,發現王妃正笑眯眯地看著她:“你願意跟我走嗎?”
願意兩個子從心底浮了上來。王妃給她很親切的感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