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是我們家。”
央儀啊了一聲,再看。
莫名覺得院子裡的佈置與半山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石階旁的一棵羅漢松。
孟鶴鳴買得起這裡不奇怪。
奇怪的是……
“你什麼時候買的?”
男人答:“就這兩天。”
“樹呢?”
“當然不是半山那棵。”他低聲, “是今早從日本空運到的。喜歡嗎?”
羅漢松下的泥土剛被翻新過, 顏色比旁邊的要深上幾分, 隔著車窗,彷彿能聞到很淡的土腥味。
央儀盯著那抔深色的土。
“不是……”她說,“我的意思是你幹嗎突然在這邊買棟房子,你這樣會讓我覺得——”
“覺得什麼?”
覺得你要入贅。
央儀把話咽回去:“……覺得錢很好賺。”
他若有所思:“的確不難。”
央儀無語地下了車。
夜風襲來,她環抱雙臂站在車前,從陰影處走到路燈下。這條主幹道是小區內部道路,此刻除了他們這一輛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影。
也不知道司機去了哪兒。
她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看了會兒樹。
直到男人拉過她的手去按密碼鎖。
他修長的手指抓著她的,一個一個數字徐徐按下去:“裡面還沒來得及弄,現在這些都是開放商設計好的,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記下來告訴小崔,他跟物業打過招呼了,隨時可以改。”
等密碼按完,央儀才發現,是她的生日(倒著輸)。
嗯,符合她對他的刻板印象。
輸完密碼,大門開啟。裡面是日式風味的小院,大小均勻的青石子在地上碼出流動的波紋。
當這些小細節一點點充斥眼球,她才真正反應過來,孟鶴鳴的確將這裡買下了。裡邊的一草一木,現在都刻上了孟姓。
“你以後要住這嗎?”她的疑惑一壓再壓,實在決了堤,一下湧出來。
孟鶴鳴鄭重重申:“是我們家。”
“是是是……”
央儀想像從前那樣囫圇過去,在半山的時候他們也常說回家,甚至住孟宅的那段時間,她同樣會習慣性地說出這兩個字。但她心裡知道,那都是孟鶴鳴的,本質上與她無關,包括房子裡的所有附屬。
她其實是個很好猜透的人。
孟鶴鳴特意放慢語速:“榕城那邊事情多,平時我很少會過來。本意買下這裡是讓伯父伯母換個清幽的環境做學術用的,但畢竟央伯父身份敏感,所以我想,還是放在你名下更合適。”
“放誰名下我爸都不會接受。”央儀說。
男人露出淺淡的笑,用老神在在的語氣:“我想將來央伯父還是願意到女兒家小住的。”
那倒是。
央儀點了下頭,而後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進了套,欲蓋擬彰:“……我可沒答應什麼將來。”
見孟鶴鳴不說話,只是淡定地站在一旁,她又問:“幹嗎?”
男人閒庭信步:“在思考被拒絕了之後要不要走下一步流程。”
央儀被他吊起胃口:“什麼流程?”
他斂眸,忽得從右側褲兜掏出一個黑絲絨盒子。在她的注視下拇指用力一抵,盒身自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