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學比臨西市更偏僻的專業——中文系。
中文系對很多人來說並不是冷門專業,但是林學院的中文系只有15個人,曾經一度有謠言,說學校要取締這個專業,因為這給人一個特別不好的印象,好像中文是門小語種一樣。
哦,忘了說了,我說的叛逆不是指我喝酒抽菸、上山放火,下山濫交的那種。對於我父母來說,這不叫叛逆,這叫犯罪。
我說的叛逆其實是心理活動,就是一種精神狀態。
如果用趙忠祥老師的畫外音來說,張耀華就是一種猥瑣的哺乳類雌性動物,在太陽剛升起的時候,它便開始了對異性的覓食行動。這種動物對長得漂亮、毛順溫柔的雄性同類動物有著執著的追求。然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張耀華每天都在夕陽下失望地狼吼——四季輪換了好幾圈,□的時節已到來,而它還只能獨自邁步在凋零蕭瑟的荒原中……
我的意思是,
我愛帥哥,美男,絕色,正太。
我卻還沒有男朋友。
我的尺度又寬又窄,所謂寬尺度是說,年齡層可以很廣,你可以是上至五十的怪蜀黍,也可以是十五的小男孩;品種可以不一,你可以長了一雙妖孽的桃花眼,也可以長一雙凌烈的丹鳳眼;性格可以不一,你可以是來自北方的一匹狼,也可以是來自南方的一隻貓。所謂尺度窄,那就是必須是單身。
如果不是單身,我的叛逆就超了大綱。等著我的不是掃把和標尺,而是一丈白綾了。估計我在房樑上猶豫不決地探進頭的時候,我爸就踢翻了我腳下的凳子。
然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好不容易看見有了帥哥,都是名草有主的。而跟冤魂一樣四處飄蕩的孤魂,一般都不符合我的審美觀。
我大學的時候曾經暗戀過一個師弟。說是師弟,其實是同一屆。只不過我長同屆的人兩歲,看他們一般都有一顆滄桑的心,不知不覺就有了大姐的風範。
那位師弟長得甚得我心。乾淨利落的頭髮,水水的單眼皮眼睛。眼睛雖小,卻不至於像現在的某些明星一樣,在馬路上把眼睛睜得最大,人家都當他眯著眼曬太陽。鼻子高挺,鼻孔卻沒有隨它兄弟的體型生長成壯觀的隧道。嘴唇紅潤,卻沒有孃的味道。這樣的人,一般在我們這所鳥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就是神,就是天使,就是我們所有女性為之動容,所有男性為之動手的存在。
可惜,他不停地在有女朋友和沒有女朋友之間遊蕩。等他分手的訊息傳來,我迫不及待地抖了抖我全身豎起的鬃毛,準備全力出擊時,他又是香肩繞環,美女相伴了。這又違背了我的基本原則。反覆如此,我激盪不已的心一次次從高考摔下,這顆殘破的心在我們畢業的那年最終傷痕累累。乃至最後一星期,他終於沒有了或清純或浪蕩的美女環繞,我也提不起狼人的興趣了。
但是這是我的初戀。如果說初戀可以包含暗戀的話。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來著?我好好想想,哦……好像叫王軒逸。真是人如其名,讓人春心蕩漾啊……
畢業後,我到了北京。因為這裡有更多的廣闊舞臺,呃,就是說,這裡有更多的美色資源。
我想,我的愛情已經有了女主角,離成功只剩下一半距離了。我得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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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緊緊拽著黃色的便籤紙,跌跌撞撞地從那家富麗堂皇的由變態的各路鏡子組成的房間出來,失魂落魄眼神渙散地出電梯,進大堂。半路中還撞到了不少人,也懶得道歉,只想回家。
最後一位被撞到的脾氣顯然不是那麼好,拉了拉我的胳膊,嗤笑道:“小姐小心啊。”
“小姐”這個詞,在不太漫長的漢語演化過程中,跟“同志”、“菊花”等詞一樣,被賦予了新的意義和色彩。寧可被叫大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