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奏。”
短暫的沉默,下巴被手指挑起,皇甫覺斜長的鳳眸中看不到她的倒影,滿是暗黑漩渦,讓人深陷,幾欲溺斃。他慢慢勾起唇角,“誰有冤情?”
燕脂直視著他,不退不縮,“皇甫放有冤。”
皇甫覺的瞳孔猛地一縮,慢慢收回手,冷冷看著她,“誰告訴你的,燕止殤?”
燕脂搖搖頭,“不是止殤。”他只告訴了她蓮娉婷被人姦殺。
皇甫覺依舊緊緊盯著她,輕輕開口,“自然不會是止殤,他可是拼了命的保護你。那麼,是老三的人找上了你?”
燕脂默然。即便知道他一生都離不開權謀,還是對他這麼快就找到答案感到驚愕。
皇甫覺低哼一聲,手指殿門,冷聲說道:“回去睡覺。”
屋裡一盞燈也沒有,只有牆角夜明珠映著淡淡月華。月光從鎏金的視窗傾瀉下來,直直照向臥榻。那有一個仰臥的女人。
燕脂只望了一眼,便被一雙手捂住了眼。手修長,手指間有碧落清冽的香氣。他低低嘆了口氣,“燕脂,聽話。這一切都不是你應該管的,回未央宮,把它忘了。”
燕脂把他的手拉下,語氣雖輕但卻堅定,“皇甫覺,我做不成你籠裡的金絲雀。”
皇甫覺不語,半晌低低一笑,極輕極冷,“也罷,就算我捂住你的眼,捂住你的耳,該看到的該聽到的也少不了。”他扳過她的肩,鳳眼直直望向她的眼眸深處,“只是,燕脂,你確定要邁出這一步?”
燕脂沒有迴避他的眼睛,“每個人,都有她想要守護的東西。”
皇甫覺雙臂伸直,將她推開,自己走到桌前,端起碧玉杯。一杯過後,他斜睨過來,眼角眉梢已是濃濃的肅殺,“皇后,陳冤吧。”
燕脂又望向榻上,她靜靜的躺著,臉上滿是瑩潤之色,似只是在沉睡。悲涼,似血一般濃稠,悄悄壓在眉尖,她慢慢開口,“蓮良媛的死與恭王沒有相干。巳時初,我在水木明瑟外見過他。”
“何人為證?”
“我便是證據。”
“也就是說朕的皇兄並未到冠雲臺將朕的良媛先奸後殺,而是與皇后你私會?”
燕脂一怔,眸光迅速冷了下來,“皇甫覺!”
皇甫覺一挑眼角,低低一笑,“這麼容易生氣?你可知你這樣一站起來,亂了多少人的局,背後會有多少暗箭?”
他站起身來,從暗格中拿出一幅畫卷,神色中似有眷戀。當畫卷開啟時,燕脂一怔。藉著月光珠光,畫上人只能見其輪廓,可風姿神韻卻很是熟悉。
皇甫覺見燕脂怔怔又望向床榻,“像嗎?其實也只是三分相似而已。我不喜歡她,只是貪戀她能帶給我的這三分溫暖。只是這樣,她便要落到如此下場。”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卻冰寒刺骨,“燕脂,你怕不怕?”
他站在那兒,神色陰冷,燕脂卻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寂寥,望著畫像,輕輕問了一句,“她是誰?”
“我娘。”也只有賢妃,才記得她的樣子,才會煞費苦心尋了幾分相似的蓮娉婷。他心裡,除了過去,確實沒有可以眷戀的東西。
“為什麼不找出真正的兇手,替她報仇?”
他唇角一勾,邪魅之氣盡顯,“皇甫放封地在幽雲十六州,手握十萬精兵,與我四哥交往密切。不管是誰布的局,誰做了餌,我都願意看到這個結果。”
燕脂望著他,冷了素顏,一字一字說道:“皇甫覺,你不配坐在現在的位置!”捨棄自己的女人,猜忌自己的兄弟,他分明就是一個冷清冷血的小人,這樣一個人,她竟然還會起同情之心,荒謬!
看著她冰雪一般的容顏,皇甫覺忽的一笑,鳳眼斜睨著她,“說了幾句真心話,便聽不得了?你這麼積極為皇甫放求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