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清嘆了口氣。
她心中有不祥的預感,可顧念著春桃的情緒,是以沒有發作。
這幾日來,春桃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在楚硯的床前,然而楚硯卻始終沒有任何要甦醒的跡象。
封御清的心情愈發沉重,她開始懷疑齊衡給的丹藥是否真的有效。
又或者說,這丹藥本就只有緩解蠱毒的作用,而齊衡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直接將蠱毒的解藥給她。
齊衡還沒完全相信她。
楚硯的狀況雖然沒能再好轉,但好在逐漸平穩,算是暫時保住了命。
可看著日漸沉默的春桃,封御清心中也不好受。
看來,想要讓齊衡心甘情願地將解藥雙手奉上,她也不得不拿出點誠意了。
——
“清兒這幾日怎麼總來宮中?”
“自然是想母妃。”封御清趴在淑妃的膝蓋上,撒嬌道,“母妃近日與佳貴嬪那般要好,都想不起清兒了。”
“怎麼會?”淑妃點了點她的眉心,“若是清兒不來蘭林殿,母妃也是要召見的。”
淑妃對封御清的脾性可謂是瞭如指掌,一針見血道:“可是又有什麼事要尋母妃幫忙?本宮瞧著,這幾日謹之都沒隨你來,可是你又耍性子將人給惹了?”
“哈,沒有。”
封御清自然不可能說出沈冶的去向,只匆匆搪塞過去,“阿元他病了呢,怕病氣衝撞了母妃。母妃也知曉吧,他從前身子便不怎麼好,常年臥床呢。”
“也是。”淑妃不知想到什麼,面上浮上一絲擔憂,“那孩子幼時每每患病,他母親總愁眉不展。”
這封御清倒不在意。
左右沈冶臥病一事是假的,在元府的母親也不是真的,估計是和元朗一般的家臣,因此才那般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
“不說這些。”封御清抬起頭,睜著雙漂亮的桃花眼看向淑妃,眼中彷彿含著一汪清泉,“母妃可還記得,上次我與母妃說,有想要成親的人選嗎?”
淑妃一聽,將方才的擔憂拋在腦後去,“怎麼?清兒這次捨得說與母妃聽了?”
“可以是可以……”封御清鼓了鼓腮幫子,“但母妃要答應,真的會去幫我向父皇求賜婚哦?”
“本宮何時出爾反爾過?”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兒臣才沒敢自己去的。”
封御清抿唇笑笑,示意淑妃將頭低下湊過來些,“所以說,就是——”
她輕聲在淑妃耳邊說了個名字。
末了,也不管淑妃聽罷驚愕的神情,只是自顧自說道:“母妃不許笑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