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覺得既然是有一個體面的由頭兒在,便還是問出來,更利於和和氣氣地把事情辦了。因而這才問了李忠貴。李忠貴聰明,三言兩語的把責任攬在了他自己身上,把太后和太皇太后給摘了出來,反而變成了一心為她著想、因此事而氣惱不已的好心人。
皇上的意思是將今日的事兒辦得面兒上過得去,她又豈能揹著皇上的意思來?並不是說要諂媚皇上或是怕皇上,而是因為,單從她自己這邊考慮,她也不能讓今日的封后大典變成一個笑話。所以不管怎樣,這悶虧,她都必須自己吃下。這傻子,她都必須做。
因而忙快步進了屋,向太后和太皇太后請了安,拘著禮便急著道:“母后和皇祖母切莫因此事兒動了氣,這些趕巧的事兒,都是底下人的疏忽所致,一層一層地深究下去也是麻煩。今兒是大喜的日子,咱們可切莫因著底下人的疏忽而給自己添堵。若母后和皇祖母因兒臣的事而氣壞了身子,兒臣可是萬死難辭其咎。”
說完,重重跪在地上,誠摯道:“請母后和皇祖母切莫為兒臣擔憂,這些虛禮,兒臣本就不在乎。母后和皇祖母的認可,才是兒臣最在乎的事兒。如今看到母后和皇祖母為兒臣的事情這般用心,兒臣心內只有萬分歡喜感激,全然不想其他。”
重重一叩首,道:“兒臣叩謝母后和皇祖母的大恩……”
這一番話,說得太后和太皇太后都不好反駁。若她不是一股腦兒說出來,她們兩人插上了話兒,或許還能說一些體面的話,阻了她這一番賣弄。可是她這般誠懇著急地寬慰,片刻不停的,弄得她們根本無從開口。只得看著容菀汐又跪又拜地做足了感激,把她們兩人硬生生地架了起來……
第六百八十五章:容氏皇后
其實太皇太后已經懶得同皇上和容菀汐計較了,但太后心裡還因皇上的求情而記恨著容菀汐,背地裡安排了這一遭。太皇太后如今只想安穩度日,什麼事情都懶得管,自然不會對太后此舉詬病什麼。
被容菀汐架到這個份兒上,太后根本沒有別的應對法子,只能笑道:“你這孩子向來懂事兒,你的孝心,哀家和母后都知道了,別拘著了,起吧……”
太皇太后便也笑道:“你說得極是,今日這大喜的日子,咱們可切莫因這些奴才而沒了興致。還是快些將你的後位正了,才是要緊。”
“是……”容菀汐應了一聲兒,規規矩矩地起身。
皇上給李忠貴使了個眼色,李忠貴便開始念封后的聖旨。
容菀汐已經做好了聽一堆冠冕堂皇的無用之言的準備,但不成想,李忠貴念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的話……
“愛妻容氏,朕心如卿心,執手不棄。與卿千秋,共賞山河萬里……”李忠貴的聲音很尖細,揚聲緩緩讀來,這話,更有了幾分刺心的鄭重。
單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就讓容菀汐聽著,便忘了自己身處何處。好像這世上,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而已。
他的聖旨裡,依舊沒有一句“冊爾為後”的話,但意思,卻已經表露得再明顯不過。且再明白的冊封皇后之言,卻也不如這簡短的兩句話,更能動人心絃。
這是在慈安宮裡,是在太后和太皇太后面前,而且,這一道冊封皇后的聖旨,是要入典籍庫,留存到後世的。他就這般不按常理行事、這般為所欲為。這麼簡短的封后詔書,應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般沒正經的封后之言,也是亙古未有。但,這種事兒,卻也的確是他能做得出來的。
是隻有他才能做出來的事。
愛妻容氏……對他而言,他是她的妻,而不是什麼“高閣之女”。對他而言,他封她做皇后,不是因為她“系出高閣”、“淑慎爾德”,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只是因為,“朕心如卿心”只是因為,他想要與她執手不棄,共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