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歸我。”
“我不會跑,死也要死在這裡!”劉宗勁堅定地說。
“有志氣。”
與朱士白趾高氣揚的姿態對比,劉宗經顯得極其渺小,幾乎可以被生吞活剝。
“你不能這樣做,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你這是奴隸制的做法!”朱青蘭焦急地跑了過來,瞧了瞧劉宗勁的一副狼狽相,唯恐玷汙自己心中純潔的形象,忍不住對父親大聲說:“社會主義實行的是按勞分配原則,多勞多得不勞不得,以勤儉為榮驕奢為恥;資本的原始積累非常醜陋庸俗不堪,每個毛孔都沾滿鮮血和剝削這點道理你也不懂嗎?”
“什麼奴隸制?我剝削他壓榨他的血汗了嗎?”朱士白狠狠掃了她一眼;“我沒有像你一樣讀那麼多的書高尚雋永懂得一套套大道理,我只知道按規矩辦事!”又說,“我沒有強迫他,他完全可以來去自由!”
“那你把東西還給他!”
“這是他願意畫押簽下的合同,我為什麼要還他!”
“他欠你的錢由我來還!”
“你走開!”朱士白命令,“我做事從來不希望有人阻攔。”
“你走吧!”劉宗勁同樣滿臉逼人的怒氣,對著朱青蘭說,“我不是紈絝子弟,不用你憐憫我!是我欠的錢我自己會還!”
朱青蘭看著他的臉色,感到無所適從,問:“你為什麼要責怪我?我是在幫你?”
“幫我?”劉宗經諷刺意味,“我沒這份福氣。”
“我究竟得罪你什麼了,你要這麼拒絕我?”
“父女齊上陣沆瀣一氣!搔首弄姿擠眉弄眼,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穿起連襠褲!還用我多說嗎?”他無法剋制聲音中流露出來的情緒。“我如今已經是一窮二白了,是不是還嫌不夠?是不是還要用‘你出錢幫我還’來取笑我!”
“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讓你這樣無中生有地教訓我?”她笑容僵持沒想到會遭此羞辱,滿臉緋紅地站著一動不動。
再苦再累的活劉宗勁只要扛得住決不叫一聲苦。他希望能儘快還清債務,拿回他的貴重物品,不至於尋找黑斑皇后牡丹的願望落空。但是面對一敗塗地,這漫長的兩年又將如何度過?為此常常夜不能寐,嘆息命運在生與死交織中的跌宕起伏,使他幾乎喪失了當初生龍活虎意氣風發的精神,勇氣和動力。
朱青蘭因為自己的牽連始終心緒不寧,但她並不因為劉宗經的不理解保持沉默。
一方面她繼續和父親交涉:“你不能這樣殘酷,讓他幹這麼重的活!”
但朱士白並不給面子,說:“這種年輕人不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他是不會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連這點苦都吃不起,還找什麼黑斑皇后牡丹?”
“他是城市裡來的讀書人,你就不能手下留情?”
“我還是堅持我的原則,我對洛陽人沒有好感。”朱士白板起臉孔說完,又說:“他不值得你愛,就別這麼幫著他說話了!”
“這和愛不愛沒有什麼關係!”
“我是在提醒你,你如果想愛他是不會有結果的!”
“他招惹你什麼了?讓你沒完沒了地賭咒他?”
“我是曾經滄海,碰到的比你要多得多!”朱士白粗暴地說:“他只是一個過路煙雲來去匆匆,他的心事完全是放在黑斑皇后牡丹上面,和你接近也是為了黑斑皇后牡丹,我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你就不要這麼痴心了!”
“我覺得你的話沒有一點價值!”朱青蘭氣呼呼地回敬他。
另一方面她幾次主動來到劉宗勁面前表示歉意想修復裂痕。但是都遭到劉宗勁的強烈拒絕。後來當她再次邂逅劉宗經,這次她乾脆擋住他的去路問:“就因為我介紹你去推銷丹皮,所以你見了我就像見了仇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