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的目的。
她還有個目的,為避免節外生枝,要儘早除掉暴室裡的小司徒氏。
劉奔聽罷,面露為難之色:“夏仕白一直派人嚴加把守,根本無法近身。”
“哼,都這樣還護著她?聖上究竟是怎麼想的?”霍獻容一拍青案,鳳眸妒恨盡顯。
“若不是因為大皇子依賴她,只認她的奶口,她什麼也不是,說到底,聖上是為著大皇子才如此看重她,只要關她幾日,關到她斷奶為止,也就沒有任何利益價值了,到那時候,何需娘娘動手?”
霍獻容頷首,眉頭舒展,再一次豁然開朗。
暴室內,灼染除了遭到那些太監和嬤嬤的言語羞辱,並沒有受刑。期間還有太醫來給她診脈,大概是想確定有沒有得了那不堪的髒病。
灼染烏髮蓬亂,眼眸混著血絲,秀臉慘白無色,神色凝重的抱著膝蓋,一身單薄的她坐在潮溼陰暗的角落裡,渾身早已經凍僵。
渾渾噩噩的熬過一夜,高牆上的石窗終於有了一絲亮芒,那光芒太過刺眼,像利刃一樣剜在她臉上,讓她不自覺的用手擋了一下。
接下來,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
定是要處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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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是受誰的指使要那樣潑她髒水?閔貴妃?霍淑妃?還是裴充容?
難道是皇帝李聿?
若李聿因毒簪之事心存芥蒂,無論長意多麼的依賴她,他也會將她除掉。
灼染冷笑一下。
死便死了,只是大仇未報,心有不甘罷了。
“嘶……”
又開始漲奶了。
又脹又痛的,真是難受。
“賤人,坐那裡幹什麼,滾起來!”一個四十上下的嬤嬤走了過來,兇巴巴的催促著。
灼染僵硬的爬起來,還沒站穩,那嬤嬤將一個凍硬的饅頭扔到她身上。
因天寒,饅頭如石一樣硬冰冰,正好打在她的胸前,更是疼痛加劇,痛的她倒抽一口冷氣。
“矯情什麼,還當自己是在長安宮呢!”嬤嬤兇惡的瞪了她一眼,隨即將冰冷的稀粥丟到地上,就像餵狗一樣。
灼染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站在那裡無動於衷。
“看什麼看,吃啊!”
嬤嬤用手指點一下她肩頭。
“我不想吃,不餓。”灼染體力不支的後退一步,靠在發黴的牆上。
“哼,等著聖上接你出去吃山珍海味嗎?你這個下作的小娼婦小破鞋,別做夢了!”嬤嬤抓住她的頭髮,破口大罵。
“大膽!”夏仕白的聲音突然響起,嚇的嬤嬤手一抖。
萬萬沒想到,夏仕白的身側是皇帝李聿。
李聿絳色金紋蔽膝龍袍罩身,外系石青毛邊斗篷,站在那裡,如天神降臨一樣,說不出的威嚴。
灼染潸然淚下,癱跪在地:“聿郎……”
李聿走近,將她扶起,深深的凝視著她。
灼染扁著嘴,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我以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春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