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
筆誤?
建恆帝聽完不由冷笑,嚴惟章不說他倒快忘了,這謝昀還是出身於百年望族的謝氏,嚴惟章倒是有一言未說錯,當年“一人一口酥”的楊德祖恃才傲物,倒真與這狂傲的謝昀一般了。
他倒要看看,他這個天下之君鎮不鎮得住這般狂徒。
“來人!”
聽得建恆帝沉然的聲音,嚴惟章佯裝惶恐地看了一眼,一個內侍隨即走了進來,小心翼翼道:“奴婢在。”
“去將謝昀給朕召來。”
那內侍聞言微微一頓,隨即低頭道:“奴婢遵旨。”
話音一落,那內侍便腿腳麻利地退了出去。
……
此時在一個清幽的院落內,一個嬌秀的身影正焦急地跑著,一看到近在眼前的房門,想也未想便一把推開,只聽得門被推得“哐當”的聲音。
原本正在練字的徐成君被這聲音驚擾地筆下一抖,筆尖的凝墨落在紙上,頓時暈了一大塊印跡,生生毀了一張好字。
徐成君見此當即秀眉輕擰,眸中帶著幾分不慍,正要抬頭斥責,卻是看到了一臉焦急緊張的杏春。(注:杏春就是當年被徐成君從內侍手中救下來的小宮娥。)
“杏春?”
徐成君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身影,方才的不快稍稍散了幾分,再打量到少女薄汗淋漓的模樣,不由出聲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杏春聞言這才想起來一般,連忙疾步走進來,壓低了聲音對徐成君頗為緊張道:“姐姐不知,姐姐不是讓奴婢平日裡留意嚴閣老,方才在御前伺候時,嚴閣老前去面見陛下,似是有什麼話要說,屏退了咱們。我偷偷地在門外聽了聽,卻聽嚴閣老奉上了謝昀謝大人的奏章,說謝大人有一個聖君的聖字寫錯了,卻是沒有向陛下請求降罪,反倒是誇謝大人像什麼楊德祖,將來連自己也比不得謝大人。”
聽到杏春一頭霧水的話,徐成君腦中早已轉了過來,背脊不由一涼,漸漸理清了其中的思路。
楊德祖因為恃才傲物死於曹操之手,這可不是什麼好比較。
嚴惟章分明是又想重用舊計,想要對付謝昀。
而今日馮唯恰好不在御前伺候,嚴惟章分明是故意挑了這個時候,可見是要揹著馮唯。
徐成君雙手緊緊攥起,眸光微微一閃,隨即看向身旁單純的少女道:“好杏春,今日多虧了你了,再勞你想辦法將此事告知馮公公,我去一趟乾和宮。”
話還未說完,徐成君便急忙朝外走,站在原地的杏春微微怔愣,隨即想起徐成君的囑咐,連忙也跑了出去。
這一路春日明媚,還帶著幾分冬日方走的寒意,徐成君卻是提裙一路小跑,當初為了方便御前伺候,她的住所離乾和宮並不遠,因而這一路下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到了,可即使這樣,到了殿前的徐成君也是氣息急促,頭髮微微凌亂了幾分,臉上泛起異樣的紅暈,額邊的髮絲已然浸溼。
站在廊下的內侍皆是微微一愣,今日的徐女官不是不當值麼?
徐成君平息了氣息,隨即理了理髮鬢和衣裙,這才佯裝如常的去偏殿奉了幾盞新茶,緩緩朝暖閣走去。
當她走到暖閣外,果然聽得裡面響起了謝昀溫文爾雅的聲音,讓她不由心中微微跳動的快了起來。
“回陛下,此奏章的確為微臣親筆所寫,可這一字卻不是微臣當時所寫出的那一字,微臣雖不才,卻是重視每一份上奏的奏章,完筆之時,皆會從頭至尾檢查,絕無紕漏才會上交,因而微臣敢言,微臣的奏章上,絕無這樣的錯字,這其中必有什麼誤會。”
聽到此話,建恆帝並未出聲,而下一刻卻是響起了嚴惟章的慈和聲音。
“謝編修說的有禮,只是光以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