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要陪著她一起走下去的。
想到此處,他輕輕叩上房門,吱呀聲響,清洛秀麗的面容出現在眼前,蕭慎思凝望著她的眉眼,如同與她分別經年,終抑制不住內心掙扎後的狂熱,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
清洛心中一慌,覺得好象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心房,身軀一軟,已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她感覺到大哥身上那股年輕男子的氣息象靖南山的春風一樣湧入體內,感覺到他的心在狂熱肆意地跳動,感覺到他在耳邊焦灼而炙熱地喃喃輕語:“三妹,不管怎樣,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
清洛覺得神思恍惚,天旋地轉,顫聲喚道:“大哥———”一種悲欣交集的情緒,將她濃濃罩住,令她窒息,令她顫慄。
狂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兩人如觸電般分了開來。蕭慎思轉過頭去,見孟鳴風腳步踉蹌地撲了過來,他忙上前扶住孟鳴風,驚道:“師父,您怎麼了?”
孟鳴風滿頭大汗,神情激動,緊緊抓住蕭慎思的手,顫聲問道:“思兒,你,你這酒是從哪裡來的?快說啊!”清洛見孟鳴風彷彿全身都在顫抖,忙上前來和蕭慎思一起將他扶入房中坐下。
孟鳴風將他二人手推開,緊盯著蕭慎思道:“快說,這酒,這壇‘青水白眉’ 酒,你是從何得來的?”
蕭慎思心中十分驚訝,自被孟鳴風收養以來,他還從未見過恩師如此激動失態,忙道:“師父,這是思兒從燕國邊境小鎮的一個酒肆掌櫃手中得來的。”於是將那日在酒肆中諸事詳細述來。
孟鳴風聽完全身戰慄,眼中竟緩緩滴下淚來,蕭慎思心頭大驚,忙跪下來道:“師父,思兒是不是做錯什麼了?請師父責罰。”
孟鳴風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思兒,那女子吹奏的那曲‘青關思’最後幾個音是不是這樣的?”說著,他低聲吟唱,激動之下聲音帶著些許嘶啞,聽在清洛耳中竟還有一絲滄涼。
“正是這樣,師父,難道,您認識她嗎?”蕭慎思心中疑惑更甚,輕聲問道。
孟鳴風忽然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又伏在桌上低低飲泣:“原來,原來你真的還活著,這十八年來你竟不來找我,竟不來看思兒一眼,你好狠心啊!”
蕭慎思於此時感到莫名的驚慌,伸手抓住孟鳴風雙臂,緊張地問道:“師父,你快告訴思兒,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為什麼你說她不來看我?”
孟鳴風全身一抖,不再出聲,良久方抬起頭來,挺直身軀,看到蕭慎思渴求的目光,控制住內心翻滾的情緒,極力保持平靜地問道:“思兒,聽你所言,那女子是不是說要回到家鄉去?”
“是的,師父,她說收到親人訊息,十分欣喜,離家十八年,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
“天意,真是天意啊!”孟鳴風喃喃道:“看來真是天意。”
他猛然抓上蕭慎思雙肩:“思兒,你去吧,你去青國吧,去找那個女子,去找她,她是———”
蕭慎思心頭惶恐不安,忽然憶起在燕國受重傷時曾做過的那個噩夢,他覺得有什麼秘密即將在眼前揭開,他牢牢盯著師父的嘴唇,不知那將要說出的是什麼樣的真相。
孟鳴風卻於此時慢慢將手收了回去,自言自語道:“不行,這不能由我說出的,這封印不能由我開啟,絕對不能的。”他望向跪在地上的蕭慎思,嘆道:“思兒,你隨師父過來!去青國之前,師父有些話要囑咐你。”
清洛望著蕭慎思隨孟鳴風而去的背影,手輕輕地撫上雙肩,感覺到那上面似還有一絲餘溫,柔柔而緊緊的將自己的心纏繞進去。
當天空露出第一縷曙色,晨風帶來一絲暮春初夏的露水清新之氣,蕭慎思和清洛並肩步出了相府,有正、有音、有殤和從開州趕回的有容緊隨其後。
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