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陶副主任有些張口結舌。
“這不太可能吧?”劉曄也驚訝說道:“從我軍掌握的情報來看,高幹對袁氏父子素來忠心耿耿,又是袁譚的嫡親表兄,血脈相連,用計離間尚且難如登天,又如何能使高幹誅殺袁譚?”
“子揚先生說得對,以前是很難離間袁譚和高幹,但現在不同了。”荀諶微笑說道:“此前的戰事中,我軍也抓到了一些袁譚軍俘虜,諶在向他們瞭解敵人軍情時,無意中從一些幷州將士口中得知,高幹曾經在幷州軍中抱怨過袁譚執意要和袁尚開戰,手足相殘便宜外人,諶由此再聯想到袁譚留下蔣義渠幷州。就推測出了一個答案,高幹肯定是因為反對袁譚與袁尚手足相殘,所以才被袁譚故意帶到了冀州,留親信蔣義渠守幷州,為的就是提防高幹在後援糧草上搞鬼,破壞他的滅尚大計。”
陶副主任沉吟不語,仔細盤算這個可能,劉曄運思較快,很快就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之前我就有些奇怪。高幹久鎮幷州。熟悉地理民情,也還算是甚得幷州軍心民心,按理來說應該是他留守幷州,才能有力抵擋我軍攻打併州。袁譚為什麼要舍長取短。偏派蔣義渠守幷州?現在聽友若先生分析。應該就是高幹因為反對袁氏兄弟手足相殘,所以才被袁譚故意帶到了冀州。”
“這只是推論,並無明證。”陶副主任還是不肯輕易認同這個判斷。很是謹慎的懷疑這個結論是否荀諶和劉曄的一廂情願。
“主公,有證據。”沉默盤算的賈老毒物開口,道:“主公難道沒覺得一件事非常奇怪?袁譚把守軍一分為二,一半屯城內,一半屯城外,互成犄角,高幹無論是資歷還是職位都遠在呂曠之上,按常理來說應該是高幹負責城外之兵,可是袁譚卻偏偏用了心腹呂曠統兵,沒用官封刺史的表兄高幹統率一半之兵,這點就足以證明袁譚並不信任高幹。”
“言之有理,高幹與袁譚之間的關係肯定出問題了,我們有機可乘!”陶副主任一拍大腿,然後趕緊向荀諶問道:“友若先生,依你之見,我軍當如何動手離間?”
“很簡單,一明一暗兩道書信即可。”荀諶建議道:“主公可修書一封與高幹,歷數袁譚手足相殘的種種罪惡,對高幹許以高官厚祿,令其斬殺袁譚來降。然後從戰俘中選出一兩名幷州俘虜,厚加賞賜,再派他們偽裝成失散之兵返回鄴城,袁譚軍見是自軍舊卒,定然許其入城重新編制入伍,最後再設法把書信交給高幹即可。”
“當然了,就這麼一道書信,是不太可能讓高幹立即動手。”荀諶又補充道:“主公在送出第一道書信後,可再修書一道與高幹,同樣是許以高官厚祿,令高幹率領幷州之兵發動叛亂,接應我軍入鄴城。然後再派一名俘虜回城送信,令其假意忠於袁譚,故意將書信送到袁譚面前,袁譚性暴寡恩,得書後定然大怒,對高幹更是猜忌刻薄,更加削減高幹麾下之兵,高幹不堪其辱,再見了我軍的頭一道書信,必然動手剪除袁譚。”
“不過諶必須再提醒主公一句,高幹忠於袁氏,即便被迫來降也不會出於真心,主公許以官職令其鎮守地方,將來還會再次叛變。”荀諶提醒道:“所以這樣的人,最好還是儘早除去,免生後患。”
“高幹降而復叛,這點倒不用怕。”陶副主任沉吟道:“文若先生此計雖妙,但是把握實在不大,如此行事,高幹或許可能舉兵接應我軍入城,但未必會真的斬殺袁譚。”
“主公不必猶豫,此計值得一試。”賈老毒物建議道:“如此行事,即便不能真使高幹斬殺袁譚,也可使袁譚與高幹生出嫌隙,互相猜忌,有利於我軍下一步的行動。”
“那……,那就試試吧。”陶副主任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說道:“左右已經無法行使引水圍城之計,就先用這一計削弱敵人,然後再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