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這座柴桑城太過堅固。城防幾無破綻可行,不能強攻,只能智取。”荊州治中鄧義就堅決反對正面強攻,建議道:“義聽聞這柴桑守將乃是袁術昔日的麾下舊將。因丹陽兵叛亂不幸被陶應奸賊俘虜而被迫投降。既如此。大公子不妨請袁胤將軍或者劉勳將軍派遣一名使者持書入城,許以高官厚祿與金錢美女,嘗試招降橋蕤。若能得手固然最好,若不能,也可以乘機試探城中虛實。”
劉琦聞言稱善,當即與袁胤、劉勳協商使者人選,袁胤舉薦了小袁三公昔日舊部舒邵為使,與橋蕤小有交情的舒邵也樂意入城一試,劉琦更是大喜,忙親自修書與橋蕤許以厚利嘗試招降,當日即令舒邵攜帶禮物與書信到入城招降。而當舒邵攜帶著書信禮物單騎來到柴桑西門城外表明身份後,雖未說明招降誠意,可是守軍飛報到了橋蕤與楊證面前時,人小鬼大的楊證馬上就大笑了起來,向橋蕤拱手說道:“小侄恭喜橋叔父,賀喜橋叔父,有叔父的喜事來了。”
“我有什麼喜事?”橋蕤疑惑反問。
“當然是叔父就要升官發財了。”楊證笑道:“舒邵乃是公路公舊部,與叔父是昔日同僚,今日來到城下,除了許以官職金銀替劉琦等人招降叔父外,還能有什麼?啊,對了,肯定還有美女,叔父如果願意,小侄就得多幾位嬸子了。”
“小傢伙,沒點正經,這點和你爹最象。”橋蕤慈愛的笑罵了一句,然後轉向傳令兵吩咐道:“去給西門守將孫高傳令,叫孫高把舒邵罵走,如果不走就放箭!”
“且慢。”楊證趕緊叫住傳令兵,然後轉向了橋蕤說道:“叔父,小侄認為你應該見一見舒叔父,一是略盡舊交之誼,二是小侄想乘機用計,給袁耀隊伍與荊州隊伍之間製造一些隔閡。”說罷,楊證飛快將自己的主意說了一遍,橋蕤聞言大喜,當即依計而行,親臨柴桑將舒邵迎進了城內。
把舒邵請進了城內後,橋蕤又在太守府中擺宴為舒邵接風洗塵,與舒邵共敘昔日友情,舒邵見橋蕤如此招待心中暗喜,還道招降有望,忙在席間提出為劉琦招降,誰知橋蕤見了劉琦的書信後勃然大怒,先是把劉琦的親筆信扯得粉碎,然後又把舒邵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表明態度堅決不降,然後命令衛士把舒邵拿下趕出城去,舒邵身在敵城如同砧上魚肉,根本無力反抗,也只好乖乖就縛,被橋蕤衛士押著趕出了柴桑城,騎上自己來時帶來的戰馬,垂頭喪氣的返回荊州大營向劉琦交差,劉琦的禮物也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不提。
聽聞舒邵被橋蕤親自迎進城內,劉琦等人開始還暗暗歡喜覺得有希望招降得手,誰知最終卻等來了橋蕤扯書叱使的訊息,劉琦等人難免是既失望又憤怒,剛想盤算如何報復,帳外卻又有士兵持書來報,說是自己剛才在替舒邵收拾馬具時,無意中在舒邵的牛皮馬鞍下發現了這道書信。尚未出帳的舒邵聞言大驚,脫口驚叫道:“我的馬鞍下有書信,我怎麼不知道?”劉琦公子則是狐疑的看了舒邵一眼,然後立即將書信討到手中細看。
書信是橋蕤寫給昔日同僚袁耀軍大將劉勳的,在信上,橋蕤要求劉勳務必保持冷靜,繼續潛伏在劉袁聯軍營中不可妄動,想盡辦法避免攻城消耗,即便躲不開攻城任務也要想辦法避免無謂消耗,先保全住隊伍實力,等待徐州軍主力抵達再尋大事。除此之外,橋蕤還勸說劉勳不要太過貪功,做什麼冒險刺殺劉琦一舉定乾坤的美夢,應該優先保全自身。然後自然有的是建功機會。
可想而知劉琦看完這道書信時的心情,儘管明知道這肯定是敵人的離間計,但劉琦心裡還是既驚疑又恐懼——被所謂盟友忽然從背後捅上一刀,那可不是什麼好受的滋味。而劉勳本人看完這道書信後,更是一蹦三尺高的破口大罵,“橋蕤匹夫,無恥之極!上次騙得袁胤匹夫出兵攻我還沒夠,竟然還敢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