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看出這不過是最為普通的一把鐵劍,別說跟阿宓和伏流火的本命劍比一比了,就連路邊最貧窮的散修佩戴的靈劍都比不過。
少寂轉身向外走去,言簡意賅:“足矣。”
謝玉昭下意識跟上他的腳步,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好,不愧是劇本六角色之一。
你真的夠狂。
就拿一把破爛凡鐵劍,怪不得你被人把劍都打斷了!
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她正想著勸勸他不行換一把吧,好歹換把帶靈氣的也行呢,卻聽前方背對著她的少年淡淡開口:“我有一事不明。”
“什麼?”
“方才在那說書人講述的過程中,謝姑娘指尖凝聚了靈氣,似是要打斷他,但後來聽完他的話又將靈氣收回。”
少寂停下腳步,回過身,仗著身高優勢輕睨著他,語氣莫測:“不知謝姑娘可是知道了些什麼?”
這人觀察好細緻。
謝玉昭將乾坤袋重新掛回腰上,略一猶豫。
雖然少寂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老鄉”,但畢竟都是一個劇本上的角色,目前的劇情才進行到第二幕,日後定有諸多交集,便沒有瞞他的意思。
她望著少寂濃黑的眼,輕聲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怕他沒聽懂,又身處鬧市怕有心人聽到,她在腦中傳音補充道:【我知道陸採芳的兒子是誰,但那人與我關係很好,我怕那說書的真知道點什麼訊息,怕他身份暴露。】
少寂呼吸一窒,緩緩睜大了眼。
人來人往間,他們二人站在中央格外突兀,謝玉昭顧不上理會他的滿眼驚愕,扯住他的衣袖拐進了旁邊無人的小巷中。
少寂沒有反抗,他的眼中仍舊帶了些茫然,直到他們避開人流,才怔怔呢喃:“...什麼?”
這個訊息無論放在哪裡都是一個震撼世俗的炸彈,他的反應在謝玉昭的意料之中,她已經做好少寂若是追問那人是誰她要如何搪塞過去了。
畢竟她親眼見識過少寂對陸採芳的厭惡,無論是從少寂的角度考慮還是陸衷的角度,她都無法如實相告。
然而卻見少寂神色複雜,嗓音中流露出極淡、極淡的不可置信。
他問:“為什麼?”
謝玉昭被他問的摸不著頭腦:“什麼為什麼?”
少寂微垂下頭,聲音很輕:“為什麼要袒護他?”
謝玉昭心道你是不是聽不懂話,我方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緣由了嗎?
她好脾氣的再重複了一遍:“因為他是我的朋友,而且什麼叫袒護?他本來就是無辜的,他爹乾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無辜?”少寂面色複雜,翻沉的眸中寫著謝玉昭無法理解的情緒:“哪有什麼無辜?人渣生出來的也不過是垃圾罷了,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也不配——”
“少寂。”
謝玉昭突然出聲打斷他。
觸碰到她倏然沉下來的表情,少寂眉心一跳。
她好像…生氣了?
從遇見謝玉昭開始,這女人從來都是一副耐心的好脾氣模樣,少寂從未見過她生氣。
明明不過是個相交不深的陌生人,少寂本不必在乎她的感受,然而一想到她方才說的那些話,他久違地感到無措。
“沒有任何一個人的人生和生命是毫無意義的。”謝玉昭冷了臉,一字一句道:“即便生身父親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的過錯也不應該由下一代承擔。”
她可以接受眾人因為一個人本身就是壞人而被世人唾棄厭惡,但是無法接受僅僅是壞人的後代卻要揹負前人的罪責,因此過上朝不保夕、四處逃竄的日子。
怎麼現在還有這種老掉牙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