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那些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
雖然明知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文姜還是被他這做作的演技逗笑了,抬手作勢要打他,卻被上穹趁機俯身扯住手腕,飛快地在她臉頰輕啄了一口。
心滿意足的上穹頓時換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順帶向小狐狸瞥去了一個暗戳戳的挑釁眼神。
小狐狸:?
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沒看懂,再看看。
文姜“呀”了一聲,有些埋怨地看著他,輕嗔道:“做什麼呢?孩子面前你多少收斂些,別總這樣不知羞...”
她話還沒說完,剩下半截便被盡數堵在了唇舌之間,化作一聲細微的吸氣。
小狐狸:?
這又是在幹嘛?
不確定,再看看。
它緩緩地眨了眨眼,澄澈的眼瞳倒映出二人莫名其妙的動作。
“...上穹!”短暫的愣神後,文姜下意識推開他,聲音中暗含了些警告,“你再這樣胡來我就要生氣了。”
“別生氣...我知錯了。”
話雖如此,某個罪魁禍首卻懶洋洋地拖著長音,一點聽不出知錯的意思,反倒像是情人間委屈的撒嬌呢喃:“你最近只顧著看它,都不理我了,我心裡難過,難過得要死了。”
文姜:“......”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突然有種因為過於關注幼子,忽視長子,而導致長子心生不滿,故意在她面前爭寵的錯覺。
真的...好幼稚。
不知為什麼,看著這樣的上穹,小狐狸的胃部有點不適,有種想吐點什麼的衝動。
人類世界,果然好難懂。
也好惡心。
-
春去秋來,小狐狸已經跟這對夫妻共同生活了快一年了。
他們二人似乎都沒什麼朋友,至少在這一年裡,她只見過兩個人上門拜訪過。
一個是名喜著白衣,生了雙獨特細長眼的青年,另一個是名身著絳紫道袍,揹負雙劍的劍修青年。
前者名為白臻,是上穹金盆洗手好好做人後收的第一個徒弟,也是如今魔域的少魔尊。
後者名為少寂,是受萬人敬仰的大允劍君之子,當今寂山劍宗的掌門。
白臻來得次數比較多,大多數時間都是向上穹彙報魔域近日的新鮮事,諸如什麼“八旬老太凌晨於家中離奇身亡”、“路邊野狗爭奪地盤意外中傷無辜幼童”、“是否應該在魔域頒佈新規禁止隨地大小便”之類的。
這個時候上穹就會顯露出小狐狸不熟悉的一面——比如冷漠地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單手支頰,神情譏嘲:“這種事也得拿來問我,你皮癢了?”
再比如懶洋洋挑著那雙俊美風流的鳳眼,語氣卻是毫不留情的諷刺:“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就學會了這點東西嗎?你是廢物?”
當然,以上刻薄的惡毒嘴臉都是挑文姜不在的時候才會顯露一二。
白臻每次都默默縮著脖子,聽著毫不留情的數落,一聲不吭。
小狐狸喜歡趴在外面曬太陽,時常能瞧見他神采飛揚地進去,然後失魂落魄地出來。
偶爾,青年還會滿臉落寞地蹲在它的身邊,輕聲自言自語道:“...真羨慕你,能日日待在師尊身邊,不像我,只能藉著這些事才能見他一面。”
白狐安靜聽著,沒有反應。暖金色的眼瞳猶如一塊上好琥珀,澄澈剔透。
“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白臻嘆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一隻還冒著熱氣的烤雞,“吃吧,下次還給你帶。”
他拍拍手,起身離開了。
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小狐狸冷漠地垂下眼,盯著眼前散發著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