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到了床前的時候,愣了愣。
這一晚,丫鬟只鋪了一床被子。
以後都要這樣睡了?她眨著眼睛,看著襲朗犯迷糊。
“不是你吩咐的?”襲朗故意逗她。
“不是。”香芷旋忙搖頭。
“那可難辦了,你是上來一塊兒睡,還是看著我睡?”
香芷旋能有什麼選擇,默默地爬上|床,到裡側睡下。
他轉過身來,自然而然地把她摟到懷裡。
香芷旋幾次閉上眼睛,都是自欺欺人,完全睡不著,“把燈熄了吧?”
“我又不想做什麼。”
合著熄燈就是要做點兒什麼事?香芷旋真是服了他,“點著燈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找點兒事情做。”
“……”香芷旋琢磨著前後幾句話的聯絡,竟差點兒給繞暈掉。她要翻身,背對著他的話,腦筋還能轉得快一點兒。
他不肯讓她如願。
“你這是……”香芷旋的手抬起又落下,不敢推他,“別仗著你有傷就欺負我。”
襲朗笑起來,側頭去咬她的耳垂。
香芷旋連忙捂住耳朵,顧左右而言他,“我們說說話,好多事要問你呢。嗯……”她極力找著話題,“大老爺跟你說的話,我聽了幾句,他說要好好想想你去何處任職是什麼意思啊?”一面說一面發愁:他要是總這樣鬧,這一大晚上可怎麼過啊?
第18章
最痛苦的人自然是金釧,片刻間而已,從狂喜的雲端跌入痛苦的深淵。她曲膝跪下,求助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您救救奴婢,奴婢不要離開襲府,不想離開您……”
老夫人示意金釧稍安勿躁,對襲朗道:“你若是收下,就要善待。若無意收下……”她吃力地道,“只當我沒說過先前的話,金釧繼續服侍我便是。”說出去的話,竟要收回來,多少年了,她不曾有過這先例。
趙賀卻是不管主僕兩個在說什麼,徑自走過去,拎包袱一般拎著金釧往外走。
金釧哀哀地呼喊著,“老夫人救我!四爺、四爺饒命啊……”
“少說幾句你還能活。”趙賀好心勸了一句,語氣卻如鐵塊一般,冷硬得緊。
金釧一時間不知所措,躊躇間,已身不由己地到了院中。
“反了,反了你了!”老夫人抖著手指向襲朗,“我遲早要將你逐出家門!”
“想想就算了。”襲朗微眯了眸子,目光寒意懾人,“別為難我的人,別管我房裡的事。下次我不會再留情面。”
老夫人吩咐一名丫鬟:“喚管家,讓他帶護衛過來,我看看誰敢動金釧!”
襲朗閒閒接了一句:“護衛就不需帶了,他們只聽趙賀差遣。”
老夫人踉蹌後退,跌坐到羅漢床上。這情形實在是難堪、尷尬至極。她來來回回打量著面前一對小夫妻,對香芷旋冷笑道:“好,好啊,我倒是沒想到,他會這般護著你。你伶俐得很,方才所見所聞,不需誰說,你也能品出你這夫君陰狠暴虐到了什麼地步。可曾想過,他對你翻臉的那一日,會毫不猶豫地將你殺掉!”
香芷旋看著老夫人已近猙獰的面容,嫣然淺笑,“我沒可能算計謀害逼迫四爺,他就沒可能恨我到痛下殺手的地步。我知道自己的斤兩,不會自不量力做跳樑小醜。您多慮了。”
說話間,有小丫鬟進門來通稟:大夫人過來了。
老夫人被噎得嘴角翕翕說不出話,正愁沒個讓她撒氣的,聞言沉聲道:“讓她進來!”
寧氏進門來,隨行的兩名丫鬟各捧著一摞賬冊。
襲朗與香芷旋齊齊上前見禮。
“痊癒之前,便是老夫人親自發話,你也不要來松鶴堂了。”寧氏正色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