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並沒有掛,雖然沒說話,但能夠聽到手機裡傳來的呼呼風聲,以及她輕淺的呼吸聲。
“你這是做什麼,給我起來。”
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麼,頭都被她整疼了。
驁政衝著電話喊了兩聲,然而,女人已經關了手機,筆直跪在那裡。
要跪是吧!我就讓你跪,敢給我嗷政叫板的人還沒出生了,這個死女人,驁政火氣沖天,看你能跪多久。
他掐了手機,把手機扔到了床上,拿了被了捂了臉倒頭就睡。
他是被一陣風吹雨打的聲音驚醒的,拿起手機一看,凌晨三點半,黑燈瞎火的,也不知女人走了沒。
起床踱到窗前,遠遠地就看到了梧桐樹下蜷縮的那抹身影,飄潑的雨水從葉子縫隙裡流洩而下,全部潑打在了她的背上,衣服全打溼了,白色的裙子緊緊地貼在她的身體上。
“方冀,讓那個女人走。”
他媽的,一晚上都被她擾死了,半夜不睡覺跪在那兒做什麼,跑死了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背膀的疼痛火燒火燎,提醒著他梁佩華的兇狠與瘋狂,如果放過她,肯定還會有一下次。
“噢,好,好。”參謀長發話,方冀不敢再怠慢,趕緊從床上躍起,撈了衣服,打了傘就出去了。
“你走吧。”
“早就讓你走了,偏不走,參謀長現在心怒了,這下好了,害我跟著你一起捱罵。”
方冀嘮嘮叨叨地數落著女人的不是。
卻不見女人應答,彎下腰,他在她背上輕拍了一下,沒想女人就倒向了地面,暈倒在了漫天風雨中。
方冀嚇死了,用手去探了探她鼻尖,肌膚上滑過溼熱之感,提到嗓子尖口的心才落下。
方冀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得把女人抱進了病房。
“你怎麼把她帶進來了?”
“參謀長,她暈過去了,太可憐了,所以,我……”
方冀支支吾吾,其實他心裡足實矛盾,這個女人真是命太苦了,攤上這麼一對父母,從出生就沒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
方冀將女人抱到了他睡的那張床,趕緊拿溼毛巾替她擦頭髮。
髮梢上的水滴落到了床單上,不一會兒,床單,被褥就溼漉漉的了。
見方冀手腳亂的,驁政劍眉蹙緊,對他道:“你去叫護士,我來給她處理一下。”
這女人就是一個麻煩精,跑到暈倒都不知道離開,世上這種傻姑娘太少了。
而且,那個瘋狂的女人待她根本不好,如果但凡能為女兒著想一下,她也不會如此瘋狂,鑽牛角尖不出來。
方冀出去喊護士了,驁政替她擦著臉上的雨水,長而烏黑的頭髮從臉上散下來,還打了結,他小心地把頭髮替她捋於耳背後,纖維衣裙的布料都粘到了身上,仿若是她的第二層肌膚,緊緊地貼著,自然也曲線畢露。
想替她擦一下頸子上的雨水,不期然,眸光就落到了她的肩胛骨上,由於是夏天,裙子的領口開著,他看到了女人的左肩有半片紅色的印記,記得櫻諾的左肩有一枚鮮豔的紅唇印,每一次恩愛時,他都會去吻那兩片火豔的紅唇,就好似深吻著櫻諾漂亮柔嫩的唇瓣。
她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妹,薛曼楨肩上也有胎記嗎?
而且,還都是在左肩,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驁政掀開了那半截衣衫,終於一枚鮮豔刺目的唇印展現在他眼前,薛曼楨肩上有紅唇印不希奇,讓他驚訝的是,她肩上的紅唇印幾乎與櫻諾一模一樣。
這項事實震驚了他,為什麼薛曼楨會有與櫻諾一模一樣的胎記印?
就在他沉思時,密密的兩排溼睫毛眨了眨,忽然就張開了,那對烏俏俏的眸子裡倒映著一張陽剛的俊美輪廓